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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yzyjh

深渊空屋----打捞员的奇遇1(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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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5:55: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癞蛤蟆似乎有点智商?
  
  我不相信它们一个个摞起来,就是要往我和老古的树枝上蹦,因为它们在上头,我们的树枝在下头,就算要蹦也不应该摞起来啊,只用使劲跳就是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这时才注意到一个更加怪异的现象,那就是说我们顺着石头山滑进来的豁口,最大可能是进了一个溶洞,了不起是个被水刷掉一半的巨型山石,不管那种情况,这里都不应该出现一棵大树啊?
  
  小学生都知道,树木是需要太阳光照射,才能光合作用,继续生长存活的,这一片黑暗中的溶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怎么会长的有大树,我摸摸抱住的树干,心里充满了狐疑。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上头那些拼命摞梯子的癞蛤蟆,似乎略有小成。
  
  咕嘎——咕嘎——
  
  不少红眼珠子跳了起来,却没有朝我们栖身耳朵树枝上蹦,听声音似乎是在我们的头顶上还有树干,离那些癞蛤蟆近的多,这些蠢物蹦上去把那树枝的末梢压的往下弯曲,然后一个个闷声不吭的爬了上来。
  
  我紧张起来,汗毛有点直竖,这些东西难道准备来个迂回包抄?知道我们离的太远,干脆从最近的树枝想办法?
  
  这树枝上也不能停了,我揪揪老古的头发:“老古!快他娘醒醒,咱们要完蛋了,快起来!”
  
  老古哼哼唧唧的只是呻吟:“腿!腿!我的腿……疼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你腿疼,咱这不是还背着吗?可你也得争点气呀,不搭把手万一给掉到下头去,到时我可真的救不了你!”
  
  老古闻言立刻紧紧抠住我的脖子,我立刻脸红脖子粗的骂道:“你松点!我都快上不来气了!”
  
  老古轻声说道:“别动,我感觉有东西在我脚丫子上!糟了,我明明穿的有鞋啊?”

  上有蛤蟆,下有深潭,这个时候老古告诉我,说他脚丫子上有东西,险些没把我给气晕了过去。
  
  没好气的骂他:“你个老古咋就这么不开眼呢?鞋子啥时候掉的都不知道,敢情你一早就知道要游泳还是咋地?脚上能有啥东西?是不是泥巴?”
  
  老古不吭气,只是抓住我肩膀的胳膊用力了许多,似乎在使劲蹬脚,想甩掉什么东西。
  
  整个树枝都晃悠的一荡一荡,我赶紧制止老古的蹬脚动作:“别了,老古,再晃悠咱俩就下去了,你扒好了先别动,我再往里爬爬,看能不能上到那边去。”
  
  这见鬼的大树真的很大,我驮着老古慢慢往前爬,刚挪个窝儿,就听身后啪嗒——
  
  啪嗒——又一声,很象头顶树枝上的癞蛤蟆掉了下来!
  
  我立刻手脚并用的再次拼命往前爬,而老古在后边就喊:“兄弟你慢点,撑不住了,脚趾头痒的厉害,等下,我要挠挠!不挠我快活不成了!”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爬,因为树枝的缝隙间,似乎有线光亮透了进来,这可是光明的福音,老古拜托了,就算等会儿,你的脚趾头要给剁掉,我现在也不会停下来让你挠的,你没有见过癞蛤蟆的毒,我脸上可是还有火烧火燎的大泡呢!
  
  印象里癞蛤蟆是不会爬树的,为什么这里的肥大癞蛤蟆会爬树?
  
  我感觉自己很多观念都受到严峻的挑战,身后的癞蛤蟆嘟哝声,越来越近,我终于看到前头粗壮的树干,很可能就是这树的主干,笔直挺拔,上头也不知道有多高,本来仅有的一丝光明,到了这里又是若明若暗。
  
  我攀着主干,就想往上继续爬,等等!
  
  是往上还是往下?猜测一下这妖树,或许上头撑起的就是石头溶洞的穹顶?还是往下吧,至少上头有蛤蟆,而下头的臭鱼我还是更好对付一点,再说,有树就有泥巴,我也不信这树是长在水潭里的,那可就真的成了妖树了!
  
  我尽量把一只脚伸长去往下踩,寻找支撑身体重量的地方,扭头就看见了老古还耷拉着的脚丫子,借着极其昏暗的光亮,我终于看见老古的脚丫子上,脚趾头末端有些很不一样的地方。
  
  大脚趾特别长,还有些粗大的过分,尖端须须缕缕的拖着不少头发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水草还是泥巴,这还不算什么,让我吃惊的是,尽头处居然还裹着一疙瘩肉,细看是两只癞蛤蟆,已经干枯拉瘦,圆滚滚的肚皮没了,血红的眼睛也凸出个白泡,眼见是半死不活的给勉强拖着。
  
  我瞅瞅老古,依然是半晕半迷,不知其所以然。
  
  我的脚终于踩到个支撑点,是下面一层横生的树枝,于是小心的扯住老古胳膊,把他拽下来,不知何时,那些咕嘎咕嘎大叫的癞蛤蟆变的静悄悄的,一点也不聒噪了,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愈发小心,联想起昨晚上,伏在老古枪管下方的怪异动物,歪着脑袋窥探老古的场景,不由可以确定,老古必然是被那个东西给拽下了水,虽然老古侥幸逃脱,说不准是故意放了老古一马,转而在他身体里下了什么猛料,那个膝盖上大痣一样的东西,就是明证,这会儿,居然把凶恶的毒蛤蟆都克制了,更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歪着脑袋想一想,癞蛤蟆有什么天敌呢?
  
  蛇?还是老鹰?
  
  这个水库应该没有老鹰吧?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蛇!
  
  能吞下毒蛤蟆的蛇,能有多毒呢?我想想都不寒而栗,难道老古体内有毒蛇?还是个人形的蜥蜴四脚蛇?
  
  我看八成是四脚蛇,因为昨天晚上,那东西贴着船板,歪着头窥视的模样实在太诡异了,象极了夏天伏在天花板上等蚊子的壁虎!

[ 本帖最后由 wyzyjh 于 2008-7-1 16: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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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5:5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解下刀柄上缠的绳子,把老古两只胳膊捆起来抱紧树枝,扳过他的脚,硬着头皮用刀尖去拨拉他脚趾上的水草。
  
  这不是水草,倒象是头发一样,我轻轻的左右拨开,暴露出一只大的过分的脚趾头,上头漆黑一片,有个东西还嵌在里面慢慢蠕动,似乎不耐烦的很,被我惊扰了好梦。
  
  我浑身汗毛都是一抖一抖的,拿刀的手尽量保持镇定,千万可不能抖动。
  
  这块黑糊糊还在蠕动的东西,嘴里伸出不少长长的分叉肉线,有几根就包裹住癞蛤蟆,把癞蛤蟆的血肉都吸的干干净净,还有些无意识的在我刀尖上舔匝缠绕,让我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出奇的是两根暗红色的肉线中,还包裹着一个四方形的塑料盒子,不知道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为了战友的安危,豁出去了,我仔细瞅瞅这怪胎的位置,轻轻把刀刃贴紧老古脚趾头的指甲盖,伸进了怪胎的背后,我准备使劲一挑,看能否把它给挑出来,最好直接甩进下头的水潭里喂鱼!
  
  且慢!那颗长毛的黑痣是在老古的膝盖上,万一那里才是老根儿,我不是要打草惊蛇?
  
  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发抖,我非常后悔自己有点大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抽回刀子时,那黑糊糊的肉疙瘩里,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我再也不敢迟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干它!
  
  摁住老古的腿,我用尽浑身力气,使劲一挑,斩断了好多根肉线,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给剜了出来,后头还带着条长长的尾巴,吱吱叫着飞上半空,扑通一下,落进下头的水潭,顿时又是一阵水花扑腾,半晌才没了动静。
  
  我浑身大汗淋漓,虚脱了气,一把抱住老古,差点从树上跌下去。
  
  没想到,老古已经醒了,呻吟着嘟哝:“谁呀,快救救我,我的手腕要断了!妈呀,谁拿个砖头扔我?疼死我了!”
  
  我笑骂道:“你丫个老不死的,快吓死我了,真该丢你下去喂鱼!没拍你两砖算对起你了!谁还扔你砖头呢!”
  
  解开老古的手腕,我看见这厮的脖子里,突然露出几根肉线在晃悠,可把我给吓了一跳!难道我干了半天都是无用功,这家伙已经浑身都成了寄生虫的宿主?
  老古哼哼唧唧的伸手入衣领里掏摸,却摸出来个塑料盒子,我一看乐了,敢情是我见过那玩意儿,不知道怎么从半空中飞进了老古的怀里,老古可没有乐,手指头一下摸住盒子上还在微微抖动的肉线,猛一哆嗦,挥手把塑料盒子就给扔了出去!
  
  塑料盒子远远砸在石头上,已经平静下来的洞穴里,顿时传来几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我和老古顿时相顾愕然,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个收音机?
  
  不可能这么巧吧?昨晚上都是这个唱戏的台,现在还是这个唱戏的台,这不是吓唬人嘛!
  
  不过也难说,我听说军方已经有些微型的录音机了,或许这个就是放的卡带呢,质量还真不错,进了水还给老古腿上的怪胎亲密接触过,居然还能响,可惜只有短暂的几声,就跌入了水中,再不言语。
  
  我摇摇头,算是揭开了心中一个疑团,解开老古的裤腿,仔细察看那个长毛的黑痣,庆幸的是已经没了,但是整个小腿都细了一圈,虽然还有些皮肤在往外头渗血,但已经是鲜红色,看的出来,应该没了毒素在里头,我扎紧老古的膝盖上方,渐渐血液不再往外渗透了,老古告诉我好多了,只是还走不动路,很疼!
  
  我在下头探路,老古拖着伤腿在后头勉强跟着,我俩有惊无险的下了树。
  
  大树果然不是长在深潭里,左右看看,我才弄明白这是个怎样的环境。

  这石山里头有个宽敞的水道,我和老古猛然从光亮处进去后,不辨东西,这会儿看出来,山腹中这个水道也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开凿出来,流水已经把山的中间冲刷出一个巨大的洞穴,但是山体很厚,水从中间冲进来,又从四散的缝隙流了出去,这个石头山早晚有垮塌的一天,我只希望不要是现在。
  
  此时我和老古的位置,离石头山的背面应该不远,这棵妖异的茂盛大树,根部扎根在山腹里,树干歪歪扭扭的穿破穹顶,上头肯定伸出了石洞,因为顶上的树叶间,有太阳光照射下来,很明显,我和老古并没有陷入绝境,仔细找找,肯定可以爬出洞穴,上到石头山顶去等待救援。
  
  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我和老古都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休息。
  
  老古充满感激的拍着我肩膀说道:“这次我能保住老命还在,全都多亏了你,救命的谢字我也不多说肉麻的了,但是老古我心里记下了!趁这会儿有空,我跟你说道说道这件儿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我不是全明白,但肯定有些是你不知道的、你也想不到的。”
  
  老古开始跟我从头说起这件事情。
  
  关于坠毁的军用飞机,老古压根就不相信。
  
  事情起因在一个月前,老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县里的政法委书记林富祥来了,跟老古虽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却也是县里说一不二的头头,还是县委常委之一,所以老古非常热情,必恭必敬的招待林书记。
  
  林书记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介绍了两个人给老古认识,穿着军装,神态比林书记严肃的多,看模样还是个不小的军官,林书记都是很客气的介绍说这两位是某军区的干部,有事情来麻烦水库的管理部门。
  
  老古留意到两人开来的军车是壬A字头的,印象里是北方沿海某军区情报部的军车,心里打个突,就挺紧张的听候招呼,这两人倒也很客气的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是要进水库去抓人,一个从军事法庭逃走的逃犯,具体的秘密要按照原则,不能过多透露,只是明白的说这个逃犯非常危险,两人有权力在逃犯反抗时将其击毙。

  林书记简单的动员老古,一定要努力配合军方的任务,饭也没吃就走了。
  
  这两人很冷漠,老古本来还准备弄桌酒席好好招待的,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也不多耽搁,老古安排了一条船,亲自陪同两人进库区寻找逃犯,两人身上都带着枪,还有些金属制成的小圆筒,背包里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那个白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三个人带了五六个库区的工作人员,驾船在水库兜圈,后来就停在这里,就是我和老古昨夜停留的地方,老古说当时看到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拆卸包裹,说是天黑了再行动,不过老古当时可没有看出这片水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黄昏时,两人也不吃饭,躲在屋子里不知道合计什么,老古这样在水库呆了几十年的人,在水上过夜已经习以为常了,还以为这两人晕船不习惯,所以也没在意。
  
  晚上时候,两人出来了,穿的都是潜水衣,很简单那种,只有个头套,背着氧气瓶,趴在甲板上小声商量,刚开始两人用的是普通话,后来声音大了,似乎在争吵什么,就换了一种语言,这种语言老古听不懂,但叽里哇啦的肯定是小日本的鸟语。
  
  老古心里很是吃惊,明明是中国军人怎么说的是鸟语,留神仔细听时,两人又改成了老古熟悉的语言——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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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6:0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安江水库大坝是咱们国家第一座自行设计、自行施工、自行建设的水力发电站,其实背后还是有苏联专家的帮助,整个设计的蓝图参照了苏联水力发电站设计思路,采用的也是当时苏联技术和经验。
  
  新安江工程地质队有地质部人员,也有水利部人员,当时老古就在地质部,还是刚参加工作,而水库的血吸虫病还相当利害,根本没人下水游泳。那时浙江民间有一丧葬风俗,死人要停柩在祠堂里,等子孙办了喜事才能下葬,老古工作那时四处跑,陪着老毛子经常住在老乡的祠堂里,旁边就是装有死人的棺材。
  
  苏联老毛子也跑的很辛苦,一来二去,老古跟着慢慢学会了一点儿,能勉强听的明白俄语。
  
  我可知道那些所谓的苏联专家,除了个别的是有点真心实意帮助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大部分都是苏联的特务,勘察我们国家的水文地质,刺探矿产情报,干尽了坏事,我一直对这些俄国老毛子没有啥好感,听老古说到这里,心里有点猜测,老古应该是接触到了什么军方的核心机密事情,这两个人闹不好执行的任务很危险,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建成水库快三十年后,才来叨登这些问题。
  
  看老古讲的专注,我也没敢打断他说话,疑问都放在心里,听他继续往下说,后头应该还有戏。
  
  两个人在讨论的问题很复杂,老古勉强听懂他们再说地点的问题,有些专业问题比如到底有没有碳酸盐岩的喀斯特渗漏问题,就不是很明白了,只是两人后来提到一件事儿,让老古很是吃惊。

  俄语的意思说的也是以前的情报问题,两人争论民国的资料怎么会有假?提到了上游的天坑、暗河、宝石、怪物、铜镜一大堆的名词,还说这个逃犯太危险,必须小心点,最重要的是两人提到逃犯的鳃?
  
  没错,就是说逃犯耳朵后边有鳃,我一回来就仔细去查这个单词的意思,最终才明白两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那逃犯的耳朵后边长的有鳃!
  
  可当时老古根本就没弄明白说的是啥意思,两人就爬上了石头山,让老古等到第二天晚上,如果两人还是没有回来,就立刻回去找县政法委的林书记,把情况告诉他,老古很奇怪的问他们为啥要通过政法委,而不是通过驻军或者武装部呢?
  
  两人迟疑了下说他们的领导就是这样安排的,林书记和领导以前是战友,这才私下里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并且逃犯的问题很严重,不想惊动地方,也没有必要让地方上惊慌,凭两人的能力,应该可以解决掉。
  
  老古不能干涉两人的行动,只好耐心的等到第二天,祝愿两人马到成功,别留下什么杀人犯祸害地方,给自己这个渔政监管部门添乱。
  
  但是天不从人愿,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回来。
  
  天快黑时,水底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跟深水炸弹似的,掀的老古在船上心神不定,最后这石头山微微颤抖,下头裂开了口子,老古赶紧离的远远的,以为是地震要来了,又等到第三天,两人还是没有回来,老古心想可能出事了,也不敢耽搁,返航回去了县里。
  
  收拾收拾就去政法委找林书记,到了地方,县里说林书记给抓起来了,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老古害怕了,疑神疑鬼的也不敢跟县里领导明说这件事儿,生怕自己犯了错误也给抓起来。
  
  一个人赶紧回来水库,在水库巡逻时候都刻意避开,不敢靠近这几座石头山。
  
  但是好景不长,还没一个月,那个郑剑就带着人来了,还有好几个其他部门的领导,让老古更是守口如瓶,任谁也不敢吐露这事儿。
  
  我听完老古的话,这确实是件我猜不到的事情,也是老古一个人的秘密,我担心的是,恐怕郑剑和张丽恒小姑娘,两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在瞒着大伙,瞧,这事儿给闹的,搞半天就我一个人稀里糊涂的没有秘密。
  
  我对老古说道:“那咱们就试着来分析一下,假设确实有一个怪异的逃犯从军事法庭潜逃了,还真的来了水库躲藏起来,军区出于某种目的,暗地派了人来抓捕,却失败牺牲了,于是又派了郑剑带队联合其他部门的人一起搜捕,老邓是个海军有名的蛙人,于是被借调来参与行动,他从水库捞回去的死尸跟咱们发现的死尸都是那个逃犯搞出来的,或许那逃犯不是躲藏,而来来水库寻找什么东西,这就出现几个疑点。”
  
  我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给老古分析。
  
  第一个是这逃犯有鱼鳃,可见是跟水有关,他犯了啥事儿,能弄明白那是最好。
  
  第二老邓是怎么回事儿?他带的人失踪了,本人半夜回去开车要去哪里?我注意过他曾经爬到车顶上躲避什么东西?说明有东西跟他一起上了岸,趁机会害了他。
  
  第三就是咱们碰到的事情,郑剑为什么要抛下咱俩独自行动?他去了哪里?
  
  我又对老古讲了这个不明成因的沼泽,毒蛤蟆和塘虱,还有老古被人伏击,脚趾头里头藏的寄生虫问题,如果这些都和传说有关,那军阀、俄国老毛子、或许还有日本人,肯定都是知道这水库没有灌水前的一些秘密,尤其是上游的天坑问题,莫非有藏宝,因为老古提到过宝石什么的?
  
  说来说去,还是不明白个所以然。
  
  我和老古都觉得只有找到郑剑,才能弄明白这些事情。

  扶起老古,我问他还能不能走路,老古咬着牙说他还是腿很疼。
  
  我看看周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这地方还不是很安全,你瞅上头有些阳光透进来,应该离出去不远了,我扶着你,咱慢点,此地不可久留啊,撑着点,老古。”
  
  老古点点头,勉强站起来,拽住我胳膊,慢慢的向前头走去。
  
  我忍不住问他:“你说那两个年轻军官,说的是俄语,那他们看起来不会也象老毛子吧?”
  
  老古说道:“百分百的中国人!这个我敢肯定,除了比较严肃,话少一点,别的和郑剑你们这些当兵的,没啥两样,我后来都蛮后悔的,应该也悄悄看看他们是不是也长的有鱼鳃了。”
  
  我笑道:“别瞎扯了,人怎么可能长的有鱼鳃呢!真要有这种怪胎,我们部队里就根本不需要拼死拼活的训练蛙人了,弄一个直接装上一个就是,再说啦,你不是瞧见他们也背的有氧气瓶嘛!”
  
  我问老古,还能不能想起点别的什么线索来,老古却不吱声,瞅着这树直犯嘀咕。
  
  我纳闷的问他:“老古!你瞅啥呢?”
  
  老古看着我说道:“这树有点奇怪,我从来没有在水库的岛上见过这种树啊!”
  
  我看看树:“没啥的啊,谁还能记住岛上的树都长啥样子呢,走吧,别管它了。”
  
  老古伸手指着树上说道:“不!你看,哪有树上可以结这种果实的?咋看都跟个人头似的?”
  
  我仔细看了看老古指的地方,树枝的末端,靠近石壁的地方,确实挂着一个疙瘩样的东西,一阵风吹过,覆盖在那个疙瘩表面的树叶枯枝被扫开了,我真的看见一个有着五官的头颅,而且眼睛紧闭,面无表情,只是不知道身子在哪里?
  
  老古紧紧抠住我的肩膀,使劲不小,我感觉到他非常紧张。
  
  我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两步,想看仔细点到底咋回事儿,老古却扯着我,不让我往近处走,慌乱的指指周围,一副绝望的腔调:“完了,这真是棵鬼树,我看见不少女人的头,都挂在树上!”
  
  我[拍了他一巴掌:“有啥子呢!刚才咱俩还糊了张人皮呢,不怕,最多是多少年前的干枯人头罢了,别一惊一乍的!”
  
  话刚说完,我楞了一楞,因为我看见树枝上有个人头,正在微微挪动,似乎嘴巴还在动,要说出什么话来!
  
  我一刀劈向一个离的最近的人头,却跟戳中了破皮袋一样,噗嗤——闷响一声,从中间裂成两半,原来只是个皮做的皮囊,里头填充的是些枯草,外表倒是很向真人的面皮,和那些钉在墙上的人皮一样,也有股子硝味。
  
  这些或许只是干枯的人头,被风吹的摇晃罢了!
  
  我给自己壮胆,再瞅瞅其他的黑疙瘩,却没有一个在动。
  
  这世界上决不可能真的有鬼,我盯住那个会动的人头,倒是要瞧瞧它准备玩什么把戏,老古却扯住我的衣服说道:“快!这个是活人,去看看!”
  
  我本就不怕鬼,见老古也是这么说,赶紧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去。
  
  靠的近了,我才发现这个人,和其他悬挂在树枝上的死人头完全不一样,原来这人匍匐在树枝间,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孔,趴在那痛苦的正想转过身子来。
  
  我一看见这人的衣服,立马心里一凉,这身衣裳我认识!
  
  老古腿痛,撵不上来,只能在后头大喊:“小心点,黄宁!你看他耳朵后头有没有鱼鳃,别碰上了逃犯!”
  
  我压根顾不上理他,七手八脚的把这个人翻过来,拨开盖住脸颊的头发一看,果真是才认识两天的张丽恒小姑娘,只不过脸色煞白,奄奄一息。
  
  张丽恒喘着气,小声对我说道:“老古猜的不对,真的有坠毁飞机,黄宁你要小心,救我!”

[ 本帖最后由 wyzyjh 于 2008-7-1 17: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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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6: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丽恒见面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我小心老古?
  
  看来我和老古刚才一起分析问题的时候,小姑娘就是清醒的听到了我们的话,此时这么小声的提醒我,说明她也是知道不少内幕消息的知情人。
  
  我扭头看看老古正努力的往这边爬,赶紧低声说:“你怎么样?先不说这些,伤在哪里?还有,你身上有没有武器?”
  
  张丽恒费力的从身上摸出来一只手枪,塞给我:“子弹不多了,你先拿着吧。”
  
  我捏了捏手心的枪,应该是一支七七式手枪,不知道膛内是否有弹,这枪单手上膛还容易走火,好就好在体积小重量轻,我小心的藏了起来,看着张丽恒直犯嘀咕,小姑娘连手枪都有,不简单啊。
  
  老古这家伙不顾腿伤,硬撑着走了过来,我扶起张丽恒,瞅她伤在了哪里。
  
  还好,我在张丽恒身上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在流血,张丽恒说道:“没事儿,我只是失足掉了下来,这棵树救了我,你扶我起来,歇会儿就没事儿了!”
  
  抬头看看高处,我越发的对这棵树充满了疑心,树根长在山腹里,上头还伸了出去,难道石头山顶有个大裂缝,张丽恒不是和郑剑的人马在一起吗?怎么会让她一个人翻落在这里?
  
  老古走上来,看着张丽恒直发怔,目光里都是怀疑的神色。

  听到张丽恒说她没有大事儿,我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离老古也稍微保持点距离,而张丽恒就坐在地上低头喘息,使劲用手揉着脚脖子。
  
  看着古怪的大树,我很伤脑筋,这到底什么树啊?竟然强悍到可以在山腹里生存?而且,我和老古顺水进来,感觉了两种压力,没有冲下瀑布时和跳到树上的那两种不同感觉,非常怪异,又没有什么阻隔密闭的设施,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除了这些,为什么山腹中的石壁上,会钉有硝过的整张人皮?还有这树枝上怎么会挂的有人头,里面还早早填充上了枯草?这一切绝不应该是最近年代才有的,不管逃犯也好,飞机也罢,和这些吓人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些疑问都不是目前的我,可以想的通的,搁在眼前,最需要关注的问题还是活人!
  
  我们三个活人中,除了我之外,到底张丽恒还有老古都还隐瞒了些什么?哪个是我可以相信的同盟者?
  
  看看老古,我刚刚救过他的命,就算他有什么想法要害我,至少目前需要我一个完好无损的人来帮忙,再看看张丽恒,明显是对老古有戒心,却是对我没有戒心,把随身的手枪都给了我,也不象是要害我的模样,不过我还是疏忽了一点,刚才忘记搜查她身上,是否还有别的武器?

  这短短的一天一夜,经历了太多事情,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我看着低头揉脚的张丽恒,身上也不象还有别的武器,就和老古蹲在一边,等她缓过气,希望能说点什么出来。
  
  过了好久,张丽恒才缓缓说道:“现在也不忙出去,外面什么环境呢,还不好说,咱们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我虽然知道的事儿也不多,但也没啥可保密的……。”
  
  张丽恒说的事情和老古的有点不同,虽然不是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但似乎很多地方都有联系。
  
  张丽恒原本是发生飞机失事的某军区人员,这个军区就和老古所说北方沿海某军区的壬字车牌对上了号,不过不是福建海军的部门,中间隔了几个省份。
  
  而且张丽恒是半年前就接受了命令,出差到浙江省水产厅做外勤工作,这个工作很简单,只是把浙江省境内的下属水库、渔政、气象、水文等部门,按照惯例上报的资料抄录汇总,挑出一些特殊的不寻常情况交到军区那边,再根据指示实地考察一些具体的事情,这个外勤工作每年都会有,所以张丽恒一点也没在意。
  
  一个月前,自己的军区派人来新安江水库搜索逃犯的事情,张丽恒并不知道。
  
  水库接到军区要求协助打捞失事飞机的事情后,老古按照惯例上报到浙江省水产厅,张丽恒看到资料后本想是个意外事件,直等鲁同春带着福建海军人员去了新安江水库,才感觉不对,自己军区跨省请求福建的海军蛙人部队帮助打捞失事飞机,怎么自己这个外勤人员都不知道,于是向水产厅提出,要来水库出差,加入了这个联合行动单位。

  鲁同春坐镇大本营,负责地方上的协调运输、警戒后勤;郑剑是福建海军内卫单位的一个干部,这次联合行动以他带来的海军官兵最多,也就以他为主;老古是地方干部,熟悉水库的环境;于是这个搭在明处,搜索失事飞机的小组就算成形了。
  
  但是在暗处,张丽恒慢慢感到背后有股强大的暗流涌动,是自己军区的飞机失事,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本单位的人员,而且老古和邓建国去了一次水库深处勘测地形后,邓建国就跟罗队一起悄悄嘀咕了好久,一起声称打捞力量太薄弱,坚持要我和丁根来帮忙。
  
  我歪着头想张丽恒的话,这两天听了不少真话跟假话,有些漏洞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但凭着我跟邓教官的交情,一向留意他说的话,我记得邓头说上级派给他的都是些扛枪的新兵蛋子,可是老古和张丽恒都有意无意的说郑剑带的兵是福建海军的内卫人员?新兵怎么可能去内卫部门呢?

  我把这个疑问藏在心里,继续听张丽恒往下说。
  
  昨天晚上半夜时分,张丽恒有点晕船,睡的不是很沉,所以船底磕碰到东西时,第一时间就醒了,出来看就碰到郑剑带人下船,张丽恒非常奇怪的就问郑剑这是要干什么?
  
  郑剑对张丽恒还算客气,说是奉的上级命令,不便告知。
  
  张丽恒再三询问,直到说出自己不是水产厅的干部,而是军区的外勤人员时,郑剑才说自己携带的搜索仪器有反应,显示失事飞机的黑匣子就在附近,必须马上行动,时间仓促之下,张丽恒就收拾下东西跟着郑剑一起下船了。
  
  不一会儿,旁边开过来两艘小船,连同郑剑带的兵,一共有十几个,众人分两批登船出发,不过没有从正面,而是饶了一个圈,插到石头山背后很远的水域,路上郑剑一句话都不说,手下个个荷枪实弹非常紧张。
  
  黑夜里,张丽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勉强记得小船经过一些狭窄的水道,两边都是迷宫一样的小山,船停到地方时,看看表,天都已经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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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6:07: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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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wyzyjh 于 2008-7-1 17: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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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6: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两脚悬空的滋味非常难受,而且膝盖以下似乎浸入了滑腻腻的液体中,冰凉稀湿的探不到底!
  
  这见鬼的柜子也有弹性,竟然不是金属或者木质的材料,闻闻都是朽骨味,直冲鼻子。
  
  自己的手电筒掉到了面前很近的地方,却丝毫没有办法伸手去捡,一线光柱照在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手指头只能紧紧抠住柜子边上的裂口,撑着全身,生怕控制不住身子,最后滑进柜子的液体里去。
  
  可是,胳膊肘支住的地方,也在一点点向两边扯去,仰头看看黑黑的顶上,张丽恒快绝望了,也不知道想说些、该说些、能说些什么话,只是从嘴里不停发出小声喃喃的声音。
  
  这短短一分钟象是过去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最终的结果仍然是无奈的滑进了柜子中。
  
  张丽恒的双脚踩到柜子底时,液体已经淹没到了胸口,高大的柜子中还有大半箱冰凉滑腻的液体,也不知道其余的液体,是否顺着人钉的孔洞流了出去。
  
  入水的一刹那,张丽恒感觉自己要到崩溃的边缘,手中的手枪连抠扳机,噗嗤噗嗤——几声闷响,子弹都散乱的射入了柜子的四壁。

  张丽恒这时候看了我一眼说道:“也不知道枪去了哪里?子弹是否打完,我泡在这个柜子里头,胸口往下都是冰凉稀湿,那一会儿时间,真的以为自己再也出不来了,鼻子嘴里全都是冰凉的液体味道,还有些小块的东西在液体里泡着,碰碰我的腿,有的弹开了,有的还黏在腿上。”
  
  后来,这个柜子里头的液体顺着枪弹打的窟窿,还有原本人钉退掉的孔洞,全都往外渗漏,张丽恒在里头手脚并用,居然抠着柜子上的孔洞边沿,爬了上去,但是柜子原本是翻倒的,禁不住这样折腾,又颠倒了个,把液体连同张丽恒全都倒了出来,顺着石头缝隙一直翻滚,直到停在这里,迷迷糊糊过了很久,听见我和老古在商量什么事儿,这才拼命给醒了过来。
  
  刚听完张丽恒的话,老古就不自觉的挪着脚后跟,直往后头躲。
  
  我一把揪住他问道:“老古你躲什么?别鬼鬼祟祟的,也不瞅瞅都啥地步了,还添乱!”
  
  老古一哆嗦:“没,没,我只是怕的很,小张你掉进那液体里,后来有没摸着啥东西?”
  
  张丽恒摇摇头:“没有,我往下骨碌的时候,曾经从一个滑溜溜的水道穿过,身上的黏液给蹭掉了不少,手里更没拿啥东西,最后要不是这个树枝,我从水道里掉到地上,肯定摔出毛病。”
  
  老古不自然的说道:“我刚听你说起人钉,还有古怪的大柜子,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掉进了一具棺材,你们俩不觉得那些液体就是棺液?里头下葬的尸体刚开始腐溶,形成了大量的尸解水,当然也有可能是渗进去的湿气,不管是什么,这种特殊处理过的棺材里,肯定下葬的是一种湿尸。”
  
  张丽恒瞪着眼看老古,半天没有吱声,终于一弯腰,抠着嗓子直想呕吐。
  
  我也给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疑惑:老古他怎么知道这些?他不是一个渔政监督部门的干部吗?

  老古也看出了我的疑问,讪笑道:“我在这水库部门呆的久了,什么都碰到过,也听人说的多,瞎猜的别当真,怎么会有人用小孩儿来做棺材钉的,不可能,先别管这些了,咱还是想想咋出去吧?”
  
  张丽恒休息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很是不好意思,有些被水打湿的地方还没有干,紧紧贴在身上。
  
  我捏了捏口袋中的手枪,张丽恒说她开过几枪,可别是个空枪了,难道真的有失事飞机?不过老古也并没有坚持说没有,这事情还是走着瞧吧。
  
  石头山石头山,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围绕着它转!
  
  老古见我抬头使劲往上瞅,凑过来说道:“这山决不是一直都这样的,我对水库的大部分地方都非常熟悉,如果有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包括那个突然出现的沼泽,怎么会我不知道?以前这儿只不过是个小岛,再普通不过了!”
  
  不管是有鱼鳃的逃犯在搞鬼,还是真的有失事飞机插进了湖底,这个小岛发生了剧变是确定无疑的,我很怀疑水底有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才泄露出这么多本该长眠水底的尸体,我们这帮人除了我之外,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我总觉得老古没骗我,说的和实际情况挺相近的,除了两个会讲俄语的人有点太蹊跷之外,因为什么重大事情会牵涉到连县政法委书记都给抓了,那不是背后还大有人在?
  
  我问老古:“你说那个棺材里的湿尸是怎么回事儿?好像你很熟似的?”
  
  老古说道:“其实没啥神秘的,原本浙江这片地儿,就有湿葬这种习俗,密封的棺材里充满了液体,有些还有中药味,是防腐用的,但是一见光就氧化,含的尸毒和汞毒劲儿小很多,除了恶心,也没啥事儿,以前库区搬迁时,我发现过被刨出来的烂棺材,里头还有剩余的残液,所以才立刻想起来。”

  8知道大漠能不能爬出来,还有小鬼你也别掉下去

  我看看张丽恒,她也是一脸茫然:“我头晕脑胀的,根本不知道那个柜子去了哪里,这会儿还在恶心呢。”
  
  疑问太多,千头万绪,还是先出去再说,最好上到山顶,就算求救也方便点,后方的鲁同春还有郑剑带来的那几条船,如果和我们失去联系,都会前来寻找的,呆在这山腹里,决不会等来救兵。
  
  我不再搀老古了,张丽恒的脚比他伤的严重,应该是脚踝受伤,行动不便,而老古自打我从他大脚趾里挑出那个寄生虫后,已经在逐步痊愈了。
  
  综合老古和张丽恒所说的话,我觉得爬出去不是一件难事,这个石头山的怪事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管是外力影响还是水底变化,这里肯定不是一个长期存在,并且稳定了很久的空间,不稳定代表的就是机会,我这样经常徘徊生死关头的老兵,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三个人顺着石壁慢慢往上走,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这不是个办法,他俩都是腿上有伤,这爬高上低的极为不便,瞅瞅上头距离还远,没个漏光的石头缝,也不知道这张丽恒是从哪里骨碌下来的,树枝子越往上越茂密,我发现这大树如果折断了,弄不好整个山都会塌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走了很长时间,累的浑身都是汗水,终于走到了张丽恒跌落出来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的石头缝,里头枝枝杈杈的不少乱石,还有水流出来,可别是那个棺材里的棺液吧?我皱皱眉头,探身子往里看。

[ 本帖最后由 wyzyjh 于 2008-7-1 17: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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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7: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里头很黑,我看了一会儿,扭头对他俩说道:“好消息,有风吹出来,看来不是死胡同,老古,小张,你俩咋样?能行不,咱爬上去瞅瞅?”
  
  老古说道:“我俩这腿……要不你先上去看看啥情况,再使劲叫我俩怎么样?”
  
  张丽恒看了老古一眼说道:“那怎么行?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别说那么多了,还一大老爷们儿呢?你走中间,我随后,赶紧了。”声音不大,却让人难以拒绝。
  
  老古龇牙咧嘴的迈开步子,我只好打头开始,小心的攀着石头往上爬,还得留意别给那水碰上了,来历不明,还不怎么流动的顺着石头缝往下淌,难说是什么好玩意儿!
  
  吹过来的不是凉风,一阵阵的发烫,我心想这路可能没错,是通往地面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中午,正热的时候,逐渐有光线射进来,心头一喜,于是大声招呼他俩:“加油了!曙光就在前头,咱们马上就会出去了。”
  
  没爬一会儿,我发现坏了,张丽恒掀翻那柜子横在了前头,刚好堵住我们的路,就上头还剩下点空隙,可以匍匐着过去,而柜子已经严重变形,看起来是在地上翻滚过的,提到的童尸人钉,我还没有看到。
  
  四下打量,还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老古和张丽恒喘吁吁的跟上来,凑着脑袋正想问我为什么停下来,就看见了面前的情况,一瞅我正比量那柜子顶和石壁的距离,不由一起摇头:“不不不,不能从上头爬,这柜子不结实,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你就不恶心那棺液?”

  我苦笑着说:“恶心也要硬着头皮上啊!呆在这鬼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万一来个什么意外,咱可就一锅烩了。”
  
  我打头带路,再三叮嘱他俩等我过去招呼了,再动身不迟。
  
  这个柜子样的大棺,确实不是什么好材料,手摸着还真的有弹性,非金非铁,更不是什么宝贝的金丝楠木,我一时也无暇去仔细探究,攀着还算完整的一个角,我就纵了身子上去。
  
  柜子顶离石壁很近,我虽然不至于猫着腰走都不行,却也和匍匐差不多,就这么蹭着挨着的,一点点往前挪,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面,不是破裂的一面,连个插钉子的孔洞都没有,我尽量加快速度爬,一边喃喃祷告:莫怪莫怪,小的逼不得已,扰了您老的清静,回头活着出去,定当给您烧高香了。
  
  看看胜利在望,我心头窃喜,不由想回过头来喊一嗓子,叫他俩准备动身。
  
  这个时候,我扭头的时刻,却发现柜子头有一个人的脸,借着微光,可以看出是非常和蔼的,正看着我微笑。
  
  我心里一惊没,,这下玩完,一个人要面对所有妖魔鬼怪了。
  
  仔细一瞅,不对啊,怎么这个是个女的,还和张丽恒长那么象?

  我停下身子,屏住呼吸,犹疑不定,一时想不明白张丽恒怎么会这么快跑了我前头?我轻轻咳嗽一声,小声问道:“是不是旁边有路,小张你怎么动作这么快?”
  
  那个脸不理我,还是瞅着我微笑,我发现一点不对,这脸上的笑容是凝固的,丝毫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第一反应就是张丽恒出事了?小姑娘给我的印象非常好,要是出事了我想我会立刻掉下眼泪来,但是我没有,因为这张脸的年纪比起张丽恒稍微大了一点,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人。
  
  所以我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个老女人莫非是大棺的主人?我祷告半天可都是一直认为是个男主人的,这会儿是怪罪我吗?很快,无神论的念头浮起来,我想了不起是这个倒霉的主人没有腐烂完,从大棺中掉了出来,刚好卡在这头!
  
  我乍着胆子爬过去,一边大声叫老古他俩跟上,这里没有危险,只管放心大胆的快点爬过来。
  
  离的近了,我摸摸裤兜里的手枪,不管有没有子弹,真要碰上尸变之类的,哼,别怪老子不客气,稳稳的给你一枪,让你活鬼变成死鬼。
  
  那女人的脸迎着我的枪口,依然微笑着,也没有扑上来咬我一口的意思,由于逆着光,我实在对这个怪东西不兜底,一闭眼,一咬牙,我就准备开枪把这个吓唬我的老女人轰过去。
  
  扳机一抠,我头就大了,居然真的没有子弹!
  
  闭眼咬牙的正在生闷气。却有个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给吓的昏过去。

  好在我反应够快,胳膊一回,就是一个近身搏斗的招数,冲着拍我肩膀的地方就砸了回去。
  
  一只温软的手,却异常有力的摁住了我,给人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我纵是浑身解数也施展不开,这只手也摁的对地方,正搞在我抬起来的大胳膊下头,一阵酸麻,我的胳膊肘撞上了头顶的石壁,立刻耷拉下来。
  
  拼命扭头一看,却是张丽恒从后头爬了上来,占着有力地形,刚好占了我个便宜。
  
  我又惊又怒:“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心下自然把张丽恒看做了敌人,至于谁跟谁我自己还没闹明白。
  
  张丽恒却吃惊的说:“什么一伙的?谁跟谁啊!黄宁你没事吧?”
  
  我转念一想,莫非是我多疑了,我知道多疑这毛病不好,事到临头却从来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把别人想成居心叵测的歹徒,正脸红脖子粗的想要分辩几句,张丽恒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姿势:“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拿把枪对住个遗像?”
  
  我一楞:“什么遗像?哪呢?”
  
  张丽恒手一指:“你看你前头这个,不就是个黑白的遗像么?我刚过来就看见你,趴在这个遗像跟前,低着头嘴里还在嘀咕什么,手里还拿枪比划什么?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一听就傻眼了,敢情我自己吓唬自己呢!极度不相信的仔细一看,可不是,一张大号的遗像就粘在大柜子这头,刚好把脸部冲着我。
  
  心里这个气啊,别提了,我刚还觉得张丽恒小女孩不错,长的俩眼虽然分的开了点,五官还算生动,尤其性格坚强,我这不是在人家跟前露了怯嘛!
  
  我嘴里嘟哝着:“哪跟哪啊,我这是爬累了歇会儿,还说呢,你那枪里没子弹,废铁一块,幸亏发现的早,晚了岂不是被你给害了?对了,老古呢,还没有跟上来?”
  
  张丽恒没笑,却让我感觉到她在笑话我:“老古腿又疼了,在后头呢。枪你别扔,我拿回去还要交代呢。”
  
  我把枪塞回裤兜,胳膊一撑就准备往前爬。
  
  张丽恒却又;拉住了我:“别急,这个遗像有问题,说不定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又仔细瞅瞅这个遗像,没觉得咋地,还是那样微笑的看着我,仿佛活着也是这样,一幅表情不会变似的,眯缝起眼我再看,张丽恒小姑娘的眼睛应该够毒,她说遗像不对头,自然有她的道理。
  
  老古在后头跟了上来,我听到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忽然灵机一动,原来这遗像上头少了点什么,并且还多了点什么!
  
  张丽恒已经等不及了,拿手一指说道:“你看她嘴角微微翘起,是不是露出的来的地方,一颗牙齿都没有?”
  
  老古插口道:“这不一老太太嘛,没牙很正常啊!”
  
  张丽恒摇摇头:“不仅一颗牙都没有,你看那眼睛的地方,是不是被糊上了什么!”
  
  这个黑白遗像不是手工绘制,而是真材实料的相片,除了尺寸稍微大了点,别的黑边之类该有的都有,年龄也不象老古说的那样老,只是嘴里很明显一颗牙齿都没有,而且眼睛的地方,被糊上了两小块有点发灰的东西,非常吻合眼眶的大小,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
  
  尤其是微微翘起的嘴角,配上灰白的瞳仁,这个微笑此刻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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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7:14: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挨个爬了过去,踩着地面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个相片很大,双面还抹了一层什么东西,又凉又黏,正好粘在柜子的底上,出其不意的吓了我一跳,这会儿安全了,也没人愿意仔细去看这个照片,趴个昏暗的洞里头,旁边再搁上个似棺非棺的柜子,自然是谁也不想去盯住黑白大遗照探个究竟。
  
  到底张丽恒还算胆大,我和老古扭头开始研究这个柜子的时候,她独个把相片拉过自己跟前,还用手去摸摸灰蒙蒙的眼睛,让我暗自咋舌,这不是一般人啊,够猛!
  
  相片粘住的地方是柜子底,我们爬过来那头是破裂开来的柜子顶,看看这个柜子底还挺结实的,我不由后悔为什么爬过来之前,不先仔细研究一下柜子裂口里,有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这个柜子的底部还是提供了一些线索,我就发现老古盯着一个地方在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什么,我凑近他一点,想听他嘀咕什么,却是听不懂的几个单词,肯定不是汉语。
  
  我疑心了,挤过去仔细打量老古看的是什么,原来柜子底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上头订了一个类似铭牌的东西,铭牌上有几行外文单词,我顿时大眼瞪小眼,连是哪国语言都认不出来,也没个Yes、No的模样,净是些似是而非的字母。
  
  老古嚷嚷道:“别挤别挤,我正看着呢!这些是俄文,还有俩认不出来,正猜呢!”

  张丽恒翻来覆去的看那个遗像,不时和这个柜子比划大小,应该是在怀疑,为什么会有个遗像?听到老古说发现了俄文,也凑了过来,把我扯出去,跟老古一起看那上头写的是什么。
  
  我很无趣的瞅着他俩嘀咕,难道张丽恒也懂得俄语?
  
  不一会儿工夫,俩人都是紧锁眉头的站了起来,把他们的发现讲了出来。
  
  柜子上的只是一个俄语标签:
  
  编号:七
  内置:培养液
  来源:青海湖 ?
  性状:尸芽 ?
  日期:1953年5月
  
  三个人面面相觑,三十多年前就有了这个柜子?老毛子那时侯还没有建议搞这个水库呢,老古说过,新安江大坝是1955年立项,1957年动工的,淹没了1000多山头,露出这个千岛湖,难道早在1953年,苏联老毛子就已经在这里做下什么秘密勾当?
  
  这个疑团看来一时半会也解不开,我瞅见张丽恒手里那个遗像的大小,跟这个柜子底的尺寸,比例似乎差不多,心头一动,莫非这个遗像的本来位置就在这个柜子的底部?

  我问老古:“什么尸芽?啥意思,总不成里头那些黏液还是打青海湖运来的?青海湖离这儿可有十万八千里呢,这也太能扯了吧?”
  
  老古撇撇嘴:“当年苏联老毛子,可是没少在咱们国家东奔西走的,就算这真是青海湖的什么东西,也没啥希奇的,我只是想尸芽这个词儿,不知道翻译的对不对,可也确实没别的意思了。”
  
  张丽恒出神的想着,这时候缓缓说道:“我想我知道尸芽是什么意思了,肯定是那几个童尸!我记得几个童尸都是从柜子的上部长出来的,还有正在往外挤的样子,里头液体已经顺着孔洞漏出去不少,要不然我踩破柜子顶后,不会才淹到我的膝盖处,更不会那么轻易的弄翻柜子了。要是这样说来,柜子里还有其他东西是一定的,只是这柜子的材料,我真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看看柜子,想想在上头爬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我逐渐明白了张丽恒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毛子弄的这个柜子,里面所谓的培养液,不管来自哪里,都肯定是些极为神秘的东西,那个什么尸芽的性状,意思会不会是说柜子的试验目的就是为了长出童尸来?
  
  照这样看,童尸必定不是童尸,而是一种别的什么东西,老毛子弄出这种希奇古怪的玩意来,应该和这块地方的什么特殊性有关,至于柜子的材料呢,我心头隐约觉得,闹不好就是人皮,经过特殊处理的人皮,再混合点别的什么东西,所以我爬的时候,心里一直凉凉的,感觉很古怪,似乎有陌生人在旁边看着我。

  老古和张丽恒应该都猜到了柜子的材料有古怪,齐齐的站远了几步。
  
  我说道:“你瞅你们那点鼠胆,就算真是人皮做成的,也都几十年,死的透透了,怕个鬼呢!”
  
  老古有点难堪:“不是怕,这玩意有点邪门是真的,我想起我刚才还趴上头喘气呢,也不知道嘴巴挨上去没有,真恶心啊。”
  
  张丽恒说道:“只是这个遗像有点问题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个遗像,看年龄也就三十出头,难道和这柜子有什么联系?想不明白。”
  
  我笑着说道:“小张你看出来没有,这遗像上的女人和你还真有点象呢,都漂亮的很,哈哈。”
  
  张丽恒没理我,拿着相片走上去一比划:“黄宁你就别耍嘴皮子了,我看这相片应该是夹在什么地方的,哎,柜子底有条缝呢!”
  
  我和老古走上去看,刚才只顾着注意柜子底了,还没仔细看这柜子呢。
  
  张丽恒一皱眉:“不对劲,相片塞了一半,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你俩站远点,我觉得似乎是个什么弹簧。”
  
  我赶忙拦住她:“别别,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哪能让你冒险,起开起开,还是让我来吧。”
  
  张丽恒瞅瞅我,犹豫了一下,把相片递给我:“你擦着边儿往下塞,有一个弹力那地方,小心点啊。”
  
  我拿过相片,这相片真的两面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搞的整个相片蛮挺括的,下头还有些不规则的小锯齿,真难以想像,这玩意可以放进柜子底的空隙里。
  
  我沿着缝隙的边儿,把相片插进去,碰到那个什么弹簧样东西的时候,我心里 突然一凉,想起了一件事儿。

  苏联老毛子搞这个实验室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培养什么怪物出来,而且在柜子底儿保存一张女人遗像,岂不是说明这个柜子里头,除了培养液之外,应该还有一样东西,我觉得很可能就是相片上的女人!
  
  我这要是不知好歹的打开了什么机关,把骇人的东西给放出来,一旦这东西有说不清楚的剧毒,我们岂不是都要遭殃?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的手还是哆嗦着把相片硬塞进了这条缝隙,下头锯齿样的边缘卡着一条有弹性的东西,使劲往下一摁,轻轻的咔嗒一声,整个相片严丝合缝的塞进了柜子底里。
  
  我倒退两步,仔细察看有什么变故发生,却啥都没有。
  
  走上去用手试探着一掀那柜子底部,相片噌的又从缝隙里弹了出来,正对着我,慌的我以为什么东西窜了出来,差点破口大骂出来。
  
  哦,我明白了,刚才从柜子顶上爬过来时,我看到的是女人遗像的脸,现在转了个面,相片对着我的还是正面,莫非我放反了方向?
  
  取出相片,我掉了个面,再次往下塞去。
  
  有动静!相片刚刚全部塞进去,就听见咔嗒咔嗒连响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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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7: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柜子底还真是个活动的格子,相片塞进去很快的工夫,就弹出来一个精致的拉手,当初的设计人员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思路真是非常有创意,难道每次得到这个拉手都需要使用遗像?
  
  柜子底其实是分为两部分的,现在这个拉手,弹出来的只是一个槽,我想肯定大有玄机,闹不好就是一个害人的陷阱,如果我们可以这么简单的得手,这实在不合常理,也不合任何一个试验柜的设计思路。
  
  柜子的编号是七,天知道前头后头还有多少个编号,如果每个柜子都对应一张遗像,我几乎可以肯定柜子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尤其是柜子上部长出来那几个面目狰狞的尸芽,让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是做什么用的,那些所谓的培养液万一有毒,我们这样追根问底的去弄明白,岂不是引火烧身,害了自己!
  
  我有点迟疑的抓住那个拉手,相当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拉一下?
  
  好奇心和重重顾虑的激烈斗争后,顾虑终于占了上风,最后我没有去拽那个拉手,而是轻轻往下压了回去,女人的遗像立刻弹了出来,我拿着遗像,自嘲的对他俩说道:“嗨,我看还是别试了,万一吃力不讨好,招惹了什么祸事,那可不值。”
  
  老古和张丽恒都是非常紧张的瞅着我,看那架势只要事情有变,随时都会逃开,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敢情是让我来堵枪眼呢!得,我也没那胆量,咱还是继续往前走吧,抓紧时间出去才是正理。”
  
  没想到张丽恒和老古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手上遗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也愣住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只听老古说道:“你先站那别动!”

  我压根不信自己会中招,要知道我根本没有拽那个拉手,怎么可能出啥事儿呢?
  
  谁知道张丽恒几乎同时招呼我:“黄宁,真的先别动,那个遗像有点问题,你等我先看看再说。”
  
  我的潜意识中还是相信张丽恒小姑娘的,听她也这么说,知道老古所言非虚,顿时浑身僵硬,连举着遗像的手都微微发抖,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眼角余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中的遗像,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最先我们一致看到原本的遗像上,眼睛的地方绝对是灰蒙蒙的,似乎贴的有东西,可是现在这短短一会儿工夫,那眼睛的地方,已经不是灰蒙蒙的了!
  
  眼睛中全都是黑黑的,光泽流动,似乎是在看我一样,看的我心里立刻一凉,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几乎同时,我感觉到自己捏住遗像的手指突然凉飕飕的,一刹那又象火烧住一样,猛然一阵灼热的疼痛,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就把那遗像给扔了出去,噌的一下,撞上前边的石壁,掉在地上。

  我捂住自己的手蹲了下来,那猛然一下烧灼的疼痛,在我扔出遗像后,感觉减轻了不少,仔细看看猛然疼痛的地方,手背上一块淡淡的青色圆印,看不出来是在皮肤表面还是肉里,有点怪异,却也没啥不好的感觉。
  
  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打开那个该死的柜子,相片只是在里头转了这么一遭,就隐隐然带出这么骇人的感觉,要是我真的拽开那个拉手,岂不是要捅出天大的漏子?
  
  老古立刻凑过来看我的手背,却是连摸都不敢摸,只是啧啧称奇的翻来覆去,把我给惹的烦烦的:“去去去,哪好玩哪呆着去,瞅你那幸灾乐祸的小样儿,当心我捶你!”
  
  老古涎着脸的走开,看的出他心里很是害怕,而我就有点不乐意,张丽恒也不来关心一下,好歹我也是为了大伙才中招的,反而她自己一个人跑去拣那遗像,让我满心都是不自在的想法。
  
  张丽恒却没用指头捏起那个遗像,而是非常戒备的蹲下身子仔细察看。
  
  我也是心里奇怪的很,遗像插进了柜子底的缝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动,总不成这个柜子还有些神秘的东西存活?想到这里,我走上去拍拍张丽恒的肩膀:“起来吧,别看了,这个柜子有问题,咱们快点走吧,别闹的夜长梦多,我还暂时没事,回去检查一下就是了,你可千万别摸这个遗像,邪门的很呢!”
  
  张丽恒却没有动,也没有理我。

  我退开两步,再次叫道:“小张!你怎么了,快说话啊!”
  
  张丽恒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地上的相片,老古也看出有点不对劲,马上缩到一边儿不再吭气,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我拔出刀子,注视着地上的遗像,张丽恒背对着我说话了:“没事,我只是想把相片带回去研究下,你瞧,眼睛的地方又是灰蒙蒙了,真是奇怪啊!黄宁你刚才怎么了?鬼叫什么?”
  
  我瞅瞅相片,女人的眼睛确实又恢复了原先的深灰色,变的毫无神采,不由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你没事就好,我应该中招了,不知道是啥子东西,在我手背上印了个戳。”
  
  张丽恒想伸手去拿相片,我赶紧拦住她:“别,反正我已经中招了,还是我来吧。”
  
  抢先把相片一卷,塞进了兜里,我实在不放心别人拿到这个东西,要知道淡青色的圆形印记,可是盖在我手背上的,说啥我也要把这相片拿回去好好做个化验,看是不是什么细菌之类的东西。
  
  张丽恒看看我的手背,也是很茫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说这玩意它既不疼也不痒,跟没有一样,干脆别理了,还是趁早出去上医院来的稳妥。

  张丽恒关心的看着我的脸色,伸手就想翻我的眼睑,我偏头躲开,有点尴尬的说道:“没事没事,咱快点走吧。”
  
  确实,我这话说的虽然有点焦急,可也是实情,这个柜子横在身后,只是一张奇怪的女人相片就折腾了好半天,让我心里忐忑不安,很是怀疑自己中了什么细菌之类的毒,联想起老古的脚趾头曾经长出那诡异的寄生虫,更是让我浑身的汗毛都是麻酥酥的,只想快点出去上医院。
  
  抬头往上看看,距离那个张丽恒跌落下里的缝隙还有好远,但是路已经不难走了,只要再加把劲,很快就能爬出去,就算外边的天上正在下刀子,我也要出去看看太阳,这闷在石头洞里太久了,憋屈的我只想撞墙。
  
  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老古头一个带路往前爬,看那身板,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爬了没多远,在我们的右边,有样东西吸引了大伙的目光,那是一个亮晶晶、泛着金属光泽的小圆筒,老古最先瞧见,立刻低声说道:“这玩意儿我见过!”

  老古过去拿了一个回来给我看,上头并排有几个小孔,我试着一转,立刻吓了一跳,手心满是冷汗,原来这玩意儿是一个制作非常精巧的小型深水炸弹!
  
  弹头上的孔是用来决定爆炸深度的,水流会从孔里流进引信室,下潜越深,它受到的水压越大,击针与雷管便越靠越近,压力达到后,击针刺破雷管,深水炸弹便爆炸了!
  
  我攥着这个精致的深水炸弹,吃了一惊后才明白是自己吓自己,以前当兵时仔细学习过深水炸弹,看它制作这么精巧,除非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路数,否则暂时是绝对不会爆炸的,但是我转念一想,如果这东西的确是前不久才被人放下,那么这个地方除了我们,至少有两个所谓的追捕逃犯者来过。
  
  我叫老古仔细认认当时见过的是不是这个东西,老古拿过去再三的看了看说就是这个,不会错的。
  
  我说道:“看来前面还要有情况,咱们可都要小心了,别给黎明前的黑暗给打倒了,那可就太亏了。”
  
  这个小圆筒我可不敢放在身上,万一不小心落了水,惹出点意外,我这不成了人弹嘛,想了又想,虽然很喜欢这东西,可目前哪有去拆除引信的时间,再不舍得,我也只能把它给丢下了。
  
  小心的将这个小炸弹卡在一个结实的石头里,我回来继续和他俩往前走。
  
  眼看胜利在望了,石缝里的光线愈来愈亮堂,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只要爬上去见到太阳,就必定可以获救了,却一时忘记,石头山上说不定郑剑的一队人还在,那两个追捕逃犯的青年军官也在,最重要的是那个耳朵后头有鱼鳃的家伙,很可能也在暗中窥探着我们。
  
  片刻休息后,迈步前行不过几米远,我就一把拉住老古,只看路不看方向的闷头走,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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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 17: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扯住老古是有原因的,幽暗的光线中前进,当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为前头靠着石壁的地方,就坐着一个人,有点模糊,看不清楚长相和穿着,只能看到他靠墙坐着,两条腿伸出来好远,扭曲得有点变形,而且一只胳膊举着,似乎是在竭力抵抗什么,而另一只胳膊就耷拉在一边。
  
  又是死人?
    
  老古腿一软,不是我拉住他,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瞅你这点出息!”我奚落了他一句,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我都给刺激的早都麻木了。
  
  停下脚步,我皱着眉头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我明白了,推了一把老古:“真是傻乎乎的,不过是一堆灰罢了,不过这灰倒是挺奇怪的。”
  
  那里的确只是一堆灰烬,摆出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形,我想可能是巧合吧,乍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人。
    
  “咱们还是别管了,快点走吧……”老古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气氛,尽管那只是一堆灰烬,却太像是死人了。
  
  我和张丽恒却不是这样想,这个昏暗潮湿的地方,不应该有一堆灰烬的,万一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那就不好了。
  
  走的近了,仔细瞅瞅,还真是一堆灰烬,不过这个人形的灰烬不是干灰,而是带点黏性的粘在墙上,上头还似乎有点碎肉、骨头屑之类的东西,倒不如说是墙上的一坨影子更贴切。
  
  我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这里本来有个人?遭受了什么攻击,把皮肉衣服都给烤干了,只剩下这么点残渣,贴在了墙上?
  
  我小心的让他俩先不要靠近,自己围着这个影子左右仔细端详,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个人形的黑影,摆出的姿势有问题!
  
  此君靠墙而坐,两腿变形的扭曲着,一只手在头顶挣扎什么,但另一只手耷拉的不怎么正常,而且手掌上五根手指,攥成了一个拳头,唯独食指伸出,斜斜的指向前面一个地方,象极了正在指着什么东西!

  顺着手指的方向,我轻轻移动脚步,最终视线落在一个地方,那是石壁上一块凹陷进去的缝隙,表面还不规则的卡了几块石头,而这个方向别的都没有什么意外,也就这个象是有点问题,是人为摆上去的。
  
  拔出潜水刀,我轻轻拨拉开三块石头,发现里头露出一个书角,应该是藏的有东西!
  
  三下五除二我取出这个东西,原来一个黑皮的笔记本,我心头大喜,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线索啊!万一记载了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最少能搞明白我手背上,盖的这两个戳是啥意思!
  
  我欣喜的打开笔记本,翻了几下,还算完好无缺,一看就是近期才藏在这儿的,但是我试读之下,立刻又面色凝重,合上笔记本不再看了。
  
  老古他俩诧异的看着我如此这般表现,终于一把夺过去,打开一看,顿时笑了:“原来是俄语…………。”
  
  我只好大眼瞪小眼的等他俩翻译给我个大概意思听。
  
  一九八五年,老戈同学刚刚出任苏联的船长,国内外当时有很多人说他是个叛徒,整个国家局势逐渐混乱,形势非常不妙,而且各个加盟共和国的独立运动都闹腾的厉害,中苏关系就正处于一个逐渐转暖的微妙时期。
  
  这个笔记本是一个中国人写的,身份暂时还不能透露,当然也并非什么大人物,但这个人在戈同学上台前,就被派遣到苏联远东地区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似乎是关于领土回归的事情,在远东呆了三年多时间,任务不任务的,笔记本中没有提及完成的怎样,说的是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就是三十年前,苏联专家援助建设新安江水库大坝时,曾经进行了一系列秘密的惊人试验。
  
  经过多方打探,这人硬是查到当年一个参与建设的老专家,一番软硬兼施后,给他知道了一点试验的内幕真相,原来当年苏联专家强烈建议在此地修建大坝,竟然另有企图,为的是把许多实验室永远密封起来,密封的目的则是为了阻挡有点失控的试验后果,至于到底是什么试验后果,无人知道的详细,因为每个试验的研究人员都只知道自己的一小块工作,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全局的试验。
  
  此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回国后私自前来水库探个究竟,哪知道按照自己的资料数据,一直在水库底下周旋了半个多月,只摸清楚了苏联人的实验室很多,其中一个最大的实验室更是淹没在山脉的最底下,依靠私人的力量,实在很难进入。
  
  左思右想,兹事体大,最后还是汇报给了上级领导,立刻得到上级的重视,要立项专门调查此事前因后果,而此人身体却出现了异变,不知道是在水库招惹了病菌,还是在苏联人的实验室中毒,竟然在耳朵后边长出了鱼鳃样的器官!
  
  这下就麻烦了,此君立刻被严密看守起来,每天都是数不尽的身体测试和各种痛苦的研究化验,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忍受不了折磨,逃脱牢笼,为了治好自己的怪病,再次潜入水库,希望到达那个最深处的最大实验室,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异的症状。
  
  但他没有想到,上级领导对他的逃跑,非常震怒,竟然派出了非常厉害的内卫人员来追捕他,还是他在苏联一起执行任务时的朋友,经过几次的死里逃生后,他已经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
  
  那个深渊底下的实验室,空空荡荡的藏在水底,自己差一点就能到达,却阴差阳错再也无法更进一步,此时在这个昏暗的山洞中,整个耳朵后边已经完全溃烂,想来撑不了多久,只好留下一些线索给后来人,一定把那个苏联老毛子留下的祸害掀他个底儿掉,另外,除了这里,青海头有一个庞大的内陆高山湖,说不定下头也有类似的试验。
  
  笔记的末尾说起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背叛国家的企图,希望看到这个笔记的人能够为自己尽力洗刷清白,实在无能为力,他也理解。
  
  关于那个深渊底下的空屋子,他模糊的说道,那里的水压非常奇怪,只要一接近中心地带,就感觉有股吸力要把自己吸进去,所有的浮力之类的物理学概念,在那儿都是完全不成立,除了水性要好,还要看运气如何,自己虽然靠着鱼鳃勉强到达,却输在运气太差上。
  
  这会儿靠着这个石壁,感觉到咚咚的心跳终于要停止了,而手背上那几个青色圆点更是火烧火燎的疼痛…………。

  笔记本的内容就是这些,听完他俩的翻译,再瞅瞅他俩深表同情的眼光,我立刻心凉了半截,原来自己手背上盖的这俩戳儿,不仅会让我发生一些估计不到的病变,而且还会要了我的小命,顿时长叹一声,百无聊赖的啥也不想干了。
  
  张丽恒安慰我道:“别泄气,说不定这人所说的那几个青色圆点和你的不一样呢,就算是一样,你可没有长出鱼鳃啊,只是巧合罢了。”
  
  我才不信是巧合呢,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只是死掉这人的运气很不好,一个人连帮手都没有,最终闹的尸骨无存,看来这个毒还真的非常厉害,但是听他的意思,如果能够找到深渊底下的实验室,就有办法解除掉,也不知道是猜测还是有根据的这样说?
  
  转念一想,要是这里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总不成还要去跑一趟青海湖?那种高原湖泊我可是心里没底的很。
  
  当时的我,哪里会想得到以后还有那么多光怪陆离的遭遇,只想着尽快解除这个说不清楚的毒素,就是谢天谢地了,压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却牵涉了方方面面的许多人、许多事,更是我这一生都摆脱不掉、挥之不去的阴影。
  
  老古也凑上来说道:“黄宁啊,咱先不说是不是这个逃犯故意的危言耸听,瞅你这气色,满面红光的,怎么可能中毒?别信,咱们快点出去,爬山顶上晒晒太阳,什么霉气都晒没了,放心吧,我还知道不少偏方,对付水库里的病很有效,咱出去就试试,保管有效。”
  
  我强颜欢笑的说道:“得了,得了,没事儿,我就算中点毒又怕什么,我说我是个萝卜,你俩就可着劲儿的浇大粪!烦不烦啊!”
  
  豪言壮语就这样说出去了,我打起精神,再看看靠墙的这个黑影,猜测这到底是不是原本一个人死后留下的痕迹,如果是,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们三个人都不敢靠近这滩黑影,上头那些污渍,这会儿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一些碎肉和骨头屑,老古心有余悸的说道:“莫非是人体自燃?自己的细胞给烧着了?”
  
  我一撇嘴:“别扯淡,照你这么说,找一胖子放这儿,再插根绳子点上就能当蜡烛了?什么人体自燃,那都是骗人的说法,我倒觉得这人是被杀死的,老古你不是说还有人追捕他吗?这人也说他在苏联一起执行任务时的朋友来追捕他,咱们刚才还捡着没爆的深水炸弹,根据这些线索,我看他八成是被人追上,逼出什么情报后给干掉的!”
  
  张丽恒和老古都点头称是,但我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有些游移,似乎想把我的每个五官都观察一遍,这点意外的发现让我心情很是沮丧,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研究对象。
  
  我愤懑的带头往前走,也懒得和他们俩再打招呼,反正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有太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怎么走都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走到裂缝的地方抬头一看,呵!热乎乎的阳光照的我浑身舒坦,等他俩跟上来后,我们一个拉一个的相继爬了上去。
  
  站在石头山上,沐浴在阳光下,我长出了一口气,真是太舒服了,就是肚子饿的要命,看时间估计是下午的三四点钟,从昨晚到现在,啥都没吃没喝,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软成一滩泥,疲倦的一动也不想动。
  
  老古和张丽恒跟我的情况差不多,身上也是给泥污划的斑斑点点,神色委顿,老古还算好点,很快坐起来对着太阳光,抠他那脚丫子,皱着眉头仔细看受伤的脚趾头,还不时倒抽着冷气,而张丽恒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神的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水库,我心里一阵阵的憋屈,自己有那么倒霉吗?以前当兵那么多年都没有出个啥事儿,怎么退役才三年就惹上这档子事儿,等丁根这老伙计来了,非拉着他一探究竟,看这水库底下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可不想变成个长有鱼鳃的怪胎!
  
  水面波光粼粼,泛起一片金黄色的亮点,反射的我眼睛很花,不由自主眨了下眼睛,心想这不是个事儿,可不能在这石头山上过夜了,就算没人来救援我们,我们自己也要找到那条船,看看到底还在不在,我还记得卡在那边的缝隙外头,万一没有沉没,也是个靠山,以老古的水平,定能开回家去,脚下这石头山充满了危险,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转念又想起驾驶仓那个奇怪的皮影脸和捶门声,心底顿时升起一丝凉,尤其是那只窥探老古的人形四脚蛇,更是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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