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殇

小巧玲珑 · 发表于 2006-10-1 20:33:39

人鱼殇　　　文 / 流苏爱

——现代人鱼爱情故事

　　一、
　　
　　小美人鱼，最终化成了泡沫，即使在消失之后，依然得不到王子的爱。
　　她在离别的那一刻最后望了王子一眼，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一跃到海面上，与此同时，太阳冉冉升起，她化为了泡沫。
　　我怕我的爱情就像小美人鱼一样，在得不到王子的爱情之后，化为了海面上的泡沫。
　　这是唯一一个能令我心痛的童话。
　　
　　二、
　　
　　春天冷得像深秋，即使草是绿的，叶是青的，但风冷得让人的心都跟着颤抖，如此坏的天气，西西一个电话打过来，声音嘶哑且虚弱地说，来海边吧，我等你。然后挂上了电话。
　　前不久，西西和阿亮的那一架打得惊天动地荡气回肠的，从街头打到街尾，龇牙咧嘴的照片还上了早报，她和阿亮一时间成了市里的名人。
　　我怕她受不了刺激，赶紧以火箭的速度出发，来到海边，看见一个神经病似的女人穿着波西米亚的裙子赤着脚站在沙滩上，爆炸头像棉花一样丰盛，被红色纱巾拥抱的瘦削肩膀让人看了心疼。
　　西西，你怎么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眼泪汪汪地望着我，嘴巴蠕动着，什么都没说。我知道她有很多话要跟我讲，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我干脆拉她坐在沙滩上，自己咬着牙跺脚抵制寒冷。
　　阿亮走了。她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从挂在身上的包中摸出一盒520，用手挡着风点上，狠狠地吸着。
　　你吸吗？她叼着烟，拿着520烟盒的手伸向我。
　　我摇摇头。
　　小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她苦笑着问我。
　　怎么会呢。我笑了一下，回答。
　　你一定会觉得我无聊，一定是的。她自己肯定自己的说法，也不顾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以极快的速度消灭掉那支烟，又摸出一根点上。
　　西西，你没事吧，其实，爱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终于说出了一句安慰她的话，即使，感觉很假。
　　是啊，爱情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她自我解嘲般哈哈大笑，旁人都斜视她，顺便也斜视着我。跟一个神经病女人在一起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西，陪我单身吧，你以前说过的。我微笑地对她说。
　　她抬头望着我，睁大了眼睛。
　　
　　三、
　　
　　西西遇到阿亮之前是一个很漂亮很文静的女孩子，大家都把她当作是公主，她像孔雀一样被众人仰望着。而我只是一只灰头土脸的松鸡，走在路上连狗都不爱答理。
　　我们不经意走在一起时就像参照物一样被众人指指点点，那时候我和西西的关系不是很好，只是碰到时会打声招呼，或者点头微笑，当时我还认为，一旦走出学校，也许我们一辈子都碰不到面的。
　　有时候，上帝会跟你开玩笑。在学生时代的尾巴，西西突然对我特别好。
　　那天放学，西西出乎意料地叫住我说要跟我一起走，我不情愿且别扭着僵直了被她搂着的胳膊，她感觉出来了，放开手，怯生生地问我，你不喜欢我吗？
　　我赶紧摇头，即使心里不喜欢，也不能直接告诉她，我不喜欢你。
　　她看到我摇头，脸上堆满了笑容，重新搂住了我的胳膊，但我的胳膊没那么别扭了，好象顺从了、软化了一样，被她搂住，她一身的香气沿袭到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由松鸡的地位提升到了锦鸡。
　　西西，你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而且是那么突然。有一天，我好奇地问她。
　　因为你是最单纯的。她回答说，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肯定，我相信，我是最单纯的，起码，在西西的心中，我是最单纯的。
　　我从来都是最单纯的，回忆都是一片空白，老老实实地生活着，老老实实地接受松鸡的待遇，老老实实地读书写字，即使，不快乐，也不痛苦。
　　然而西西，从小就是出众的人物，小学时曾被学校

去日本学习舞蹈，拿了一个金奖回国，她的家世也很好，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我至今都梦寐以求的钢琴，她三岁的时候就拥有了。
　　西西，你想恋爱吗？我问西西，那时候刚刚被一部爱情小说感动得痛哭流涕。
　　不想。她回答，除非你恋爱了，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恋爱。说完就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其实，每个人都喜欢她的笑，那么干净，声音像银铃似的好听。
　　西西，陪我单身吧，我不打算恋爱，没有人会愿意跟松鸡恋爱的。我不假思索地说。
　　松鸡？她不解地睁大漂亮的眼睛望着我。
　　
　　四、
　　
　　高中毕业后我和西西没有在一起，却依然保持着联系，听说西西交了一个帅气又有钱的男朋友，就是阿亮。
　　西西曾经把阿亮带给我看，他们两个人衣着光鲜郎才女貌地站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恨不得扒开一层土钻进去继续当我的松鸡，在如此出类拔萃的他们面前，我越来越觉得自卑了。
　　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逛街，西西总是打扮地跟一真孔雀似的，穿着特别另类，西西花了八百大元烫了一头爆炸头，阿亮在国外给西西买了一条波西米亚的裙子，很漂亮，但穿在西西的身上有些庸俗了，西西的妆化得很浓，如果她化一个淡妆配这条裙子应该是很返璞归真的。
　　西西还打算在舌头上打一个洞，钉一颗水钻进去，我听了她的建议感觉浑身发毛，劝了好久才打消她自虐般的念头。
　　有时候阿亮对她做出过于亲昵的举动，我会提醒西西，不要玩得过分，如果真心相爱，那么毕业之后结婚再住在一起。西西也向我保证出不会玩过火，她永远是最干净最清纯的西西，虽然，她的穿着打扮让我越来越无法接受。
　　西西和阿亮好了没多久，就从街头打到街尾，在这个比较传统的城市里他们的形象显得特别突兀，被好事者打电话给早报提供线索，拍了个正着，照片上的西西正咬牙切齿地拧阿亮的耳朵，而阿亮的两只手狠狠地揪着西西八百大元的爆炸头，这还是阿亮掏的钱，那动作仿佛是要把八百大元抢回来似的。
　　西西，你不过是回到了过去而已，如今的我们就像过去一样，自由，自在。
　　对啊。西西从沙滩上蹦了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胳膊，说，走，我请你吃饭去。
　　我好奇地盯着她的脚问，你的鞋呢？
　　我压根就没穿鞋出来。西西满不在乎地说，我的腿差点软倒。
　　
　　五、
　　
　　夏天很快就到了，我和西西都是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见了海就跟见了妈似的，两个人换上泳装之后就嗷嗷地叫着扑进“妈”的怀抱。
　　我一扎猛子，差点没晕过去，人太多，一头撞到人家的屁股上了。而且是一老头的屁股，我从水里冒出头来，看见他红着脸直瞪我，好象我刚刚对他进行了性骚扰。
　　西西不太会游泳，套着游泳圈扑腾地水花四溅，很多人刚抹掉脸上的水，又让西西给溅上了，那水花的声音哗哗的特别惊人，远处的人都伸着脖子向西西看过来，我羞红着脸一把拉住西西不断折腾的腿，说，好了，别闹了。
　　西西闹得正恣，还没意识到自己已引起众怒，不满地问我，我怎么啦？
　　我不想不愉快，岔开话题说，我教你游泳吧。
　　好啊好啊。西西欢快地脱下游泳圈，突然一声尖叫，沉底了。那声骇人的尖叫声简直把我的五魂喊掉了四魂。我头皮发麻了几秒钟，然后扎猛子下去捞西西了。
　　西西身体轻，还没沉下去就被我捞上来了，就跟捞鱼似的特别顺利。
　　她恢复得也快，把她拖到沙滩上吐了几口水之后就有说有笑了。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海边发出一片混乱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西西蹦起来凑过去一问，才知道刚才有人在海里失踪了，估计跟西西一样正在沉底的过程中。
　　我游过去，扎猛子，这次没有捞西西那么顺利，摸了半天没摸到人，倒是摸了不少脚丫子，吓得他们踹到我的头了，我差点把水吸进肺里。水里有很多游泳好手帮忙摸索寻找，当我支撑不住的时候打算浮上水面换气，一蹬腿，蹬到了软软的东西，我赶紧沉下去，摸到了柔软光滑的身体。
　　我吃力地扶起那个人，在水里不断扑腾，终于把那些人吸引过来，一起帮忙把那人弄出水面。

小巧玲珑 · 发表于 2006-10-1 20:34:32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紧闭着眼睛，嘴唇发白，肚子鼓胀。
　　那些帮忙把他救上来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懂得人工呼吸，人命关天，我红着脸在他们怂勇之下捏着他的鼻子进行人工呼吸。
　　我的初吻哪！
　　
　　六、
　　
　　西西蹲在一旁好奇地盯着平躺在沙滩上的男子，不久，他吐水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西西。
　　而我，因为紧张过度被人扶到不远处的沙滩床上休息。
　　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打开了我心灵的一扇窗口，我的心涌进了一片阳光，特别灿烂。即使他看到的不是我，也仿佛拥有了整个宇宙般幸福，如果我因救他而失去自己的生命，我也心甘情愿，也许，这就是，爱情。
　　同样，西西对这个男子也一见钟情，他的眼睛实在太有魅力了。
　　他看到西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脸红，然后抿了抿嘴，也许，他潜意识中感觉到有人以亲吻的方式去救他，而那个人，就是西西。
　　眼神从他的身上转移到西西身上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小声地对西西说了声谢谢，然后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像初恋的小男女似的腼腆地交流，心里如刀割一样。西西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我预感，她的眼里，从此不再有我。
　　那个男子走了，西西才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
　　那个男生好帅哦，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他叫洪昊，名字真好听。西西说。
　　我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之后叹了一口气，收拾东西离去。西西已经全然不顾我的情绪了，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她一定在想着那个帅哥。
　　我终于体会到小美人鱼的悲哀了。
　　
　　七、
　　
　　听西西说洪昊已经主动联系她，并提出和她交朋友了，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
　　当时，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洪昊终于看到我了，在西西的生日派对上。西西将他介绍给我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然后微笑地伸出手说，你好。
　　我还没伸出手，西西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说，我们小银不习惯跟男生握手哦，不要想占她的便宜。
　　她的那一巴掌，打碎了我的爱情，如玻璃般凛冽且尖利，我望着洪昊，仿佛赤着脚踩在破碎的爱情玻璃上，鲜血淋漓。
　　有人喊西西的名字，西西过去招呼了，洪昊就站在我面前，高大、英俊，还有一种让人十分依恋的感觉。
　　你是西西的好朋友罗小银，对吧。他微笑地说。
　　是。
　　你们做好朋友很久了，对吧。
　　是。
　　呵呵，你看起来好亲切，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他突然说。
　　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第一次邂逅，应该是在海里吧。我心里不断地呼唤。
　　当我还是人鱼的时候，我救了我心爱的王子。但是，王子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比我漂亮一百倍的公主，而令我心碎的是，王子以为是公主救了他。
　　你是西西的朋友，我也是西西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也能和你做朋友，不介意吧。他说。
　　我灿烂地微笑着，尽管笑的时候心里像平常吃的鱿鱼丝似的撕得那么彻底。
　　小银，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西西过来了，不解地望着我。
　　没什么的，呵呵。洪昊笑着说，会心地望了我一眼，好象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要遵守似的。
　　说，你们聊什么了？不会说我什么了吧？西西扑进洪昊的怀里撒娇，我的心再次鲜血淋漓，不忍，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的爱情，就这样，没有开始，就已结束了，对吧。
　　我的前世，就是那条小美人鱼，对吧。
　　
　　八、
　　
　　我该离开了，我再也不想见到西西和洪昊，只要看到他们彼此眼对着眼深情地微笑，我的心像被一把钝刀反复锯割一样疼痛，且鲜血淋漓着。
　　我该离开了，如果不想看到他们，唯有离开这个城市。
　　清晨，我一个人背上旅行包，到火车站，准备远行。
　　当我将票交给检票员的时候，背后的包被人猛得拉了一把，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的王子，洪昊。
　　小美人鱼的故事，难道真的要重新谱写了吗？
　　仿佛那个王子走过来对小美人鱼说，别走，好不好？
　　洪昊果然软绵绵地对我说，别走，好不好？
　　我软绵绵地哼了一声，转身跟着洪昊出了火车站。我至今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对他这么顺从，就像一个小奴隶顺从她的主人一样。
　　洪昊伸手拿下我的背包，提在手中，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九、
　　
　　西西遇到阿亮之前曾经问过我，如果你遇到你喜欢的人，最想做什么事？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带我去游乐场。
　　西西说，她不喜欢游乐场，闹哄哄的，她最希望她心爱的人能送他一捧黄玫瑰。
　　洪昊还没有送西西黄玫瑰，就首先带我去了游乐场。
　　陪我玩一天，好吗？洪昊用企求的眼光看着我。
　　我知道他一定有心事。
　　在他强颜欢笑的路上，我始终带着忧伤去望他。
　　王子，是我先……遇到你的，可是，你却不知道。
　　王子，当你转身爱上别人的时候，我该是多么难过。
　　王子，我多么想，潇洒地走掉，我不想做最终化为泡沫的小美人鱼。
　　小银，你了解西西吗？发泄了一天之后，他喝着咖啡，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谈正题。
　　怎么？西西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西西，她以前恋爱过，对吗？他问。
　　是的。我想，西西应该会向他坦白她的恋爱史，难道，他不能接受她以前付出的感情吗？
　　她跟那个男人……同居过，对吗？他说完这句话，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咖啡。
　　我愣住了。
　　西西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与阿亮同居的事，她一再强调她跟阿亮之间的关系天地可鉴，可是，洪昊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十、
　　
　　我和西西接到洪昊的邀请去他家参加了生日宴会，他家居然是一栋豪华的别墅，他的父母望着好象是国王与王后，高傲又威严。
　　洪昊家来了很多人，都是些身份不一般的人，似乎开的是一个盛大的国议宴会。
　　西西不识时务地穿了一身特别暴露的休闲服，在穿着正装的客人们中显得特别另类。而我穿了一身很朴素的奶白色连衣裙。
　　我和西西来了之后，洪昊和父母迎了上去，他妈一把一改之前高傲的样子，一把拉住我的手，亲热地说，你就是西西吧，我们家昊昊经常提起你。
　　西西和洪昊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小巧玲珑 · 发表于 2006-10-1 20:35:34

　洪昊尴尬地介绍说，妈，你搞错了，她是西西的朋友小银，这才是西西。　　
他妈的脸立刻羞红了，松开我的手，尴尬地说，你好，你好。却没有去拉西西的手。　　
西西给洪昊他妈的感觉很不好。我能看出来。倒是我颇得洪昊父母的好感。西西和洪昊他妈坐在一旁说客套话，洪昊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我退到一旁，一歪头，看见了洪昊他爸。　　那些高贵的客人都是洪昊的网友和朋友，洪昊他爸插不上话，就跟我聊了起来，居然特别投机。　　宴会结束后，洪昊他父母一齐跟我说，小银，没事来我家玩啊。　　洪昊和西西的眼光像刀子似的齐刷刷地反复切割我。　　即使这样，王子也不会爱上小美人鱼的，就是国王和王后逼迫他，他也不能爱上小美人鱼的，此时，他的心里，永远只有公主一个人。　　　
　  十一、不久，洪昊家发生了大事，因为他父母坚决不同意洪昊和西西往来，洪昊无奈之下离家出走，和西西一起租了一个房子住在一起。洪昊的父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有一张西西曾经打过胎的医疗化验单，日期是在认识洪昊之前。即使公主曾经做过不光彩的事，王子心里的公主永远是他最爱的公主。即使小美人鱼有多么爱王子，甚至甘愿牺牲她自己，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她永远都得不到王子的爱，哪怕失去声音，哪怕站在针尖上跳舞，哪怕化为海面上的泡沫。西西很憔悴地找到我，问我借钱，我将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了她，不要她还。她激动地抱住我，说，以后会报答我的。西西怀上了洪昊的孩子，不得向我借钱已打胎。公主不能留下王子的亲生骨肉，王子心里该是多么难过。在洪昊他父母收到那封匿名信之前，我想，西西已经向他坦白了她以前为阿亮打过胎的事实。这件事，西西居然一直瞒着我。我已经不介意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西西和洪昊没有经济来源，只好出去打工赚钱，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们，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他们终于吵架了，先后找我诉苦。我只能安慰他们，再塞给他们一些钱。洪昊说，小银，你不仅是西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没有你，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西西说，小银，认识你，是我西西这辈子最大的光荣，失去任何人也不能失去你。我笑着说，即使失去洪昊吗？她愣了一下，笑了，说，当然除了他之外呢，你的地位仅在他之下，在我父母之上。西西的父母早就放弃这个叛逆的女儿了。她为了爱情背叛了整个世界，如果她失去了洪昊，那么，就是整个世界都背叛她了。说实话，西西很可怜。　　　　
   十二、洪昊和一个朋友一起开了一个网店，居然很成功，最后在本市开了一家实体店，专卖首饰。他们让我为这个店起一个名字，我不假思索地说，就叫“人鱼”吧。　　不久，市里多了一家叫“人鱼”的首饰店，可以自己设计和制作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首饰，还上过报纸和电视，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西西的脸笑得越来越灿烂了。　　一年后，洪昊为了庆祝他们的事业，包了一个游艇，约我和一些朋友出海，在防鲨网附近停下拍照。在游艇上，每个人都很快乐，特别是西西，人比花娇。当西西一个人站在船头的时候，我很平静地推了她一把，她惊叫一声掉进了大海中。洪昊闻声赶来，脸都吓白了，他手忙脚乱地到处找救生圈，西西终于在下面大叫，洪昊！快救我，我不会游泳！我这么做，为的就是等西西说这句话。当初救王子的，不是公主，而是小美人鱼，其实，她一直都在王子的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她，哪怕他眼里只有公主一个人。洪昊望着将要沉坠的西西欲哭无泪，终于狠下心来不顾一切地跳入海中。　　他在那一刻终于明白，当初救他的不是西西。但是，这一切已经太迟，上天注定了公主要夺走小美人鱼的爱情，注定了王子和公主最终因误会而相遇。总有一段爱情，是需要第三者付出代价的。在洪昊跳进海中的那一刹那，我知道，即使我告诉他我才是救他的那个人，他也不会爱我。不会因为我救了他就会让她爱上我。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任何回报的。那么，我一直以来对洪昊的……难道不配作为爱情吗？　　人们突然发出一阵的惊呼声，我定过神来，看见西西和洪昊相拥着亲吻，两个人都没有继续挣扎，而是一起沉坠。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仿佛听到了他们心里共同的声音。我不能再犹豫了！为了我卑微的爱情，竟然要牺牲别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王子。　　　　
   十三、我抬头望了一眼太阳，特别耀眼，特别温暖，我跳进海水中，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冰凉。大海敞开怀抱，迎接我，我是小美人鱼，大海最钟爱的女儿。有人扔下了一根绳子，我接过一端，游弋到他们沉坠的地方，一猛子扎下去摸索，西西和洪昊在水中仿佛合为一体。我摸索着用绳子捆住他们的腰，拉了一下，示意船上的人将他们拉上来。眼看着他们终于从水面上消失，我终于放下心了．当我要浮出水面的时候，脚被水中的力量拖了一下，不让我回去。你本来就是该留在海里的，记住，你的前世就是那堆泡沫的化身。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我。小美人鱼，你在天堂的时候快乐吗？为什么不重新回到大海的怀抱里，我们都等着你哪！你遭遇了无数个轮回，现在，你该回来了吧。你该相信宿命，王子是不会爱上你的，即使他知道了真相，他也是不会爱上你的。别傻了，小美人鱼，看你，为了爱情，不惜伤害你最好的朋友，以及，你最爱的王子。当年，你不是没有忍心杀掉王子吗？你最终还不是扔掉了那把刀，化为海面上的泡沫了吗？回来吧，小美人鱼。好的，我会回来的，对了，跟我说话的那个天使，我会像……小美人鱼那样，化为海面上的泡沫吗？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我在水里仰望着太阳，竟然，如此，温暖。（完）

[ 本帖最后由小巧玲珑于 2006-10-1 20:40 编辑 ]

想飞的大鱼 · 发表于 2006-10-1 21:51:55

em01 感人啊

紫葡萄 · 发表于 2006-10-3 16:54:02

em23 em23 em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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