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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快乐熊

【5月13日更新】随风诡秘系列“卜”--《莫问天机》原名《天数难逃》作者:我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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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9 17:4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房号是能确定了,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无法打开那些坚实厚重的房门。
  走廊边的摄像头转动了起来,从电梯出来到现在,福山雅史已经待在那里二十多秒了,酒店的监控系统显然是注意到了他。如果再这么站在那里,肯定会被保安所怀疑。
  福山雅史笑了笑,从电梯边的桌上拿了份报纸,仔细翻了翻,边读边走地朝二三〇七号房走去。他的动作十分轻松自然,就像一个拿了报纸准备回房的住客一样,再加上他那身正装打扮,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摄像头转向了别处,看来负责监控的保安已经不再怀疑福山雅史了。
  走到二三〇七号房门前,福山雅史停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用报纸掩饰着按动了几下。
  滴滴,那东西发出一连串电子蜂鸣声,随即房门的电子锁也跟着鸣叫了一声,上面的红色指示灯跳成了绿色,福山雅史优雅地推开门,走进了房内。
  房内的灯光被调得十分昏暗,一阵轻柔缠绵的音乐在不同的房间内回荡着。福山雅史慢条斯理地在厅里走了两圈,转身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随手调亮了灯光。
  两声惊呼之下,一对男女惊慌地用被子遮掩着赤裸的身体,那男的便是刚才进入房间的男子,在他旁边是一名年近四十的女人,虽然徐娘半老却颇有几分姿色。
  “你……你是什么人?”那男人看福山雅史并不像凶恶之徒,便壮起胆喝问道。
  “哦,对不起。”福山雅史歉意地鞠了个躬,“我好像走错房间了。”
  走错房间?那男人顿时气得不行,走错你还满屋子逛,还盯着我边上的女人看?这也太不像话了!
  “请你马上出去!”男人镇定下来,面容言辞都显出了一种特有的威严。
  福山雅史再次鞠了个躬,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可他却没真的离开,身子转了一半又转回来了。
  “阁下的尊容十分面熟。”福山雅史看了看手中的报纸,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您是……”
  他把报纸拿得很高,上面有张大幅的新闻照片,标题是某某项目奠基仪式,而图片正中被人众星捧月的那个男人和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正是同一个人。
  “你……你认错人了。”那男人的脸色一下白了,“我不是你说的这个人。”
  “哦?可看上去很像。”福山雅史又看了看照片和新闻,顺口读了出来,“携夫人共同出席……嗯,的确不是。”
  他较真地点着照片上男子的身边,那是一名微胖的中年女子:“相比之下,您夫人要比他夫人漂亮许多。”
  说着又指了指缩在床角的女人。
  “你……”在福山雅史的旁敲侧击下,男人终于崩溃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阁下果然是照片上的这位高层,她也不是您的夫人……”福山雅史不好意思地拉了个长音,“也就是说,您是在……”
  “说你的条件!”那男人恼羞成怒道,他已受不了这种侮辱了。
  “按常规来说,我应该索要金钱。”福山雅史捏着下巴道,“但我不知道该要多少,还是请您来定吧。”
  那男人愣了愣,没见过这样要钱的,我定多少你就拿多少,太离谱了点吧?不过他又转念一想,也许对方是在试探他的诚意,如果开价低了,还是会继续刁难的。
  把柄被人抓在手里,那男子咬了咬牙:“十万。”
  “是现金?”福山雅史确定了一下。
  “是,我只有这么多。”男人怕他反悔,强调了一句,爬下床,从手包里抽出一刀钱,又向女人拿过手提包,也拿出了一刀钱,直接递给福山雅史。
  “多谢您的照顾。”接过钱,福山雅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封袋,递了过去,“这个,请您务必收下。”
  说着冲他一鞠躬,头也不回地走了。
  红封袋里是一张十元的纸钞,那男人拿着这十元钱,苦思冥想起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走出酒店的大门,福山雅史看了看手上的西铁城腕表,时间是晚间一点半,看来自己的时间还相当充裕。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鬼塚前辈。”福山雅史接通了手机,声音十分淡然,“突然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福山君,我是代表本部向你下达最后通牒令的。”电话那头,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本部对你的进度非常之不满,决定改变计划,今晚丑时必须杀死天卜。”
  “丑时?”福山雅史再次看了看腕表,“不等我打败他,就直接动手?”
  “是的,你不必迟疑。”鬼塚继续道,“只要达成目的,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中国卜监会方面我们已经安排妥当了。”
  福山雅史沉默了会,缓缓点头道:“如果这是命令,我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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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5 08:3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奢侈的公平竞争(上)
  
  小时候的苏彦喜欢看汽车,每次爷爷带她上街的时候,苏彦总喜欢在街边多停留一会儿,用她那胖乎乎的手指一辆辆地数着。吸引她的并不是汽车那笨头笨脑的外形,也不是越来越多彩的颜色。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大人坐进去之后,只要蹬蹬脚动动手,那些笨重的家伙就会开始移动,有的甚至还能动得飞快。
  长大之后,她知道了汽车的原理,这一切对她也不再那么神奇,她也不再那么热衷于喜爱汽车了。相反的,她渐渐讨厌起汽车来,因为这东西不但很吵,还会排出一股股让人不适的废气。
  虽然讨厌,但苏彦却是个开车的高手,这还是在苏正的督促下才学会的。按苏正的说法,讨厌一样事物,并不意味着你从此就必须放弃或逃避它。只要需要,再讨厌的东西都必须去适应,这是人生的法则,也是自然规律。
  更何况,汽车只是个工具而已,工具造成的结果取决于使用的人。
  遵照爷爷的吩咐,苏彦早早地来到了城东,找到一个破旧的仓库。那里停着一辆加满油的越野吉普车。苏彦在墙角一处做了暗记的砖块后找到了钥匙,但她却没有立即开车,而是在车厢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手机闹铃把她惊醒。
  戌时,爷爷交待的出发时间,苏彦看了看遮阳板后夹着的地图,发动汽车,沿着上面划定的路线冲上了城郊公路。
  这路线很奇怪,包括了城郊上下所有最复杂的弯道车路,不仅如此,车程路线还特别的长,苏彦竭尽全力地适应着各种路况。足足开了两个时辰,车子终于驶上了一条较为顺畅的道路。
  看了看油表,汽油已消耗了一部分,按爷爷先前的说法,这次肯定是要走远路的,苏彦下意识地注意着路标,看看附近有没有加油站可以加油。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一个加油站就出现在了不远处。
  “爷爷真厉害,连这都算准了。”苏彦调皮地吐吐舌头,把车开进了加油站。
  趁着加油的功夫,苏彦跳下车去边上活动下手脚,刚才那些路开得她手脚都酸麻了。一个懒腰还没伸完,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
  苏彦本能地一反手,去扣背后那人的脉门,可手却落了空。身边空气一阵窜动,身后那人似乎闪到了她左侧,苏彦左肘一横直撞过去,却被那人在肘部一按,再次躲了过去。
  “是我。”那人似乎怕苏彦继续出手,直接闪到她的面前。
  “老秦?”苏彦惊讶地叫了声,“你这身打扮我都认不出你了。”
  眼前这人正是秦扬,只不过现在他换了身行头,穿了套暗灰色的工作衣裤,头上戴着顶相同颜色的工作帽,身上斜挎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如果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哪里的工作人员。
  秦扬冲苏彦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上车再说。苏彦见他如此小心,多少有些奇怪,但她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便也不再多问。
  上了车,秦扬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用手指了指前方,要苏彦立即开车。看样子不离开加油站,他是不准备开口了。
  “老秦,到底怎么了?”车子离开加油站半公里后,苏彦再也忍不住了。
  “丁进诬陷苏老与战家勾结,危害卜术界,逼他让权。”秦扬缓缓道,“苏老答应了。”
  “丁进……我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彦记得那个戴眼镜的胖子,但她更关心爷爷的安危,因为从秦扬的口气中听来,苏正似乎有什么问题。
  秦扬叹了口气:“苏老从卜监会出来后,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吱,车子在路上歪了歪,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哈哈,老秦,你……”苏彦大笑着把住方向盘,“你也太一惊一乍了,爷爷肯定是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这下轮到秦扬纳闷了,“难道他是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只要我爷爷高兴,谁都找不到他。”苏彦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交待我们做这些,自己也一定会有安排的。”
  “这么说,他早就算准了丁进会逼他让权……”秦扬似乎在自言自语。
  “应该是,爷爷趁这个机会才能脱身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苏彦坚定地点点头。
  秦扬没再说话,伸手打开车窗,冲窗外嗅了嗅,又侧耳听了下动静。
  “现在刚过子时,我们还有一小时的准备时间。”秦扬突然想起了什么,“萧三才什么时候到?”
  苏彦摇摇头,当初苏正只是交待她按路线开车,准备好相应的用具,并没有告诉她秦扬和萧三才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否则她刚才也不会在加油站差点和秦扬打起来。
  “看来苏老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秦扬点点头,“那就按计划办,先去市公安局。”
  说这话时,他摸了摸身边的背包,那里面是苏正让他准备的东西。
  “今天晚上一定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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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5 08: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城市的另一角,一间破旧的民居内,老爷子和战如风正坐在桌旁慢慢地喝着茶。
  桌上放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半小时前,战如风通过无线网络从加密邮箱里收取了一份邮件,发件人正是鬼算苏正。邮件的内容是一些平常的问候话语,附件中是一张普通的风景照片。若是旁人看去,这只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邮件。
  可战如风收到邮件后却很郑重,他用记事本打开了那张图片,找到文件末位的一段字节,复制了下来,随手打开一个特殊的转换软件,将这段字节粘贴到窗口中,点击解密按钮。
  一段中文字符出现在了窗口中,那才是鬼算苏正和他们间真正要传达的信息。
  “三才果然是有惊无险。”战如风欣慰道,“原来是苏正故意安排的。”
  “关心则乱,你就是改不掉这个毛病。”老爷子喝了口茶,“既然苏正交待了,那就等三才过来再说。”
  说话间,房门突然无声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屋内两人都没有动,依旧喝着茶。
  那人影走到桌边,恭敬地向两人欠了欠身:“老爷子,师父,我回来了。”
  战如风看着那人影,脸上毫无表情,但眼中却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你这娃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扮猪吃老虎。”老爷子笑骂道,“差点连你师父都骗到了。”
  来的这人正是丁丑组晋级赛中被淘汰出局的萧三才,此刻的他完全恢复了本来的斯文模样,丝毫看不出格杀朴正焕时的凶狠。
  “老爷子见笑了,如果不是苏老事先提醒,我最多只能发现火星暗中跟踪。”萧三才谦虚道,“断然想不到这种将计就计的法子。”
  原来萧三才早就得到了苏正的暗中指点,霍兴假扮乞丐接近他时,萧三才故意中计,让霍兴在自己身上下了“凶量”。
  “控‘量’的法门你学得不错,但还缺了点火候。”战如风正色道,“以后得勤加练习。”
  “是的,师父。”萧三才点头应道。
  战如风所说的“控量”其实与霍兴的技能大同小异,所不同的是,霍兴属于制造,而萧三才属于吸收控制。但萧三才这方面的能力还远不能与霍兴相比,在被朴正焕偷袭的时候,他一半是动了真怒,另一半则是受到了“凶量”的影响,所以才会变得那样的残暴。
  如果朴正焕泉下有知的话,应该也不会觉得自己死得冤枉了。
  “以你的名气和表现,丁进和三凶暂时是不会注意到你的。”老爷子道,“但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要对付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萧三才应了声,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爷子所说的那个人,他虽然知道些,但却没有更深的概念,事实上这个“人”对他而言只是个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剪影。
  “很快就是丑时了。”战如风看了看表,“三才,你即刻动身,协助天卜。”
  
  城西,一座高楼的天台上,福山雅史和方展遥遥相对。
  “十万对十二万。”福山雅史将一个纸袋抛在面前,“天卜阁下,这一轮,你赢了。”
  “大半夜的约我上天台,应该不只是要说这些。”方展避着强劲的夜风,点起了一支烟,“之前你的积分比我高一分,现在算下来咱俩的积分应该相当。”
  “是的,这很尴尬。”福山雅史缓缓脱下风衣,一松手,风衣乘着夜风飘去,落在了天台的边缘。
  “所以你想换种更直接的方式,比如……”方展看着在风中发亮的烟头,“直接杀了我。”
  “阁下的卜术精湛绝伦,功夫也很厉害。”福山雅史微笑着解开了西服,“但你并不精通杀人。”
  说话间,福山雅史一个倒翻,西服和衬衣全数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身深灰色的连身衣,手腕和脚踝部分被两指宽的布条束紧,右边的腰侧悬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兜囊。
  “很帅的出场画面,对忍者来说却花哨了点。”方展叼着烟懒懒地鼓起掌来,“废话时间结束,请开始杀人吧。”
  可福山雅史并没有动手,而是走向了天台的正中。
  “我是个卜者,也是个忍者,但我并不是杀手。”福山雅史深吸了口气,“所以我将会用我的卜术与你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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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奢侈的公平竞争(下)
  
  从接到鬼塚的电话起,福山雅史就一直矛盾着,面对天卜方展这样的卜术高手,他不愿用暗杀的手法去赢得胜利,哪怕这是九菊一派本部的命令。
  按他的话说:“这不是公平的竞争。”
  福山雅史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比试规则:先由其中一人站在指定的位置,另一人则发起进攻,进攻者可以采用一切的手段隐藏自己的攻击目的,但只限一次,被进攻者则要依靠自己的卜术来预知对方的进攻。
  这种比试的胜出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其中一人永远倒下。
  越是简单的比试,往往挑战就越大,方展很清楚这个。排除对方的干扰,并在短时间内预知对方的进攻,这对任何一个卜者来说都不是件能够轻易办到的事。
  更何况,他所面对的对手是个擅长隐藏、暗杀、伪装的忍者。
  但他还是答应了福山雅史的条件,事实上,即便他不答应,福山雅史也会逼迫他答应,因为对他们而言,已没有第二种选择。
  “既然规则是我定的,那么就由我先被攻击。”福山雅史站在原地鞠了个躬,“请多多指教。”
  方展耸耸肩,丢掉了烟头,围着福山雅史转起了圈,一边转一边有趣地看着福山雅史,活像在看一只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就这么转了足足有十分钟,方展始终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难道他是在拖延时间?福山雅史有些犯疑,但这疑虑也只是一闪而过,对方很可能是想让自己分心,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分心就会造成自己的死亡。
  他凝神静气,全力感觉着方展身上的变化,也就在这个时候,福山雅史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方展身上的“量”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扩张!
  以福山雅史定下的规则来看,要想快速有效地击倒对手,就应该尽可能地隐藏自己身上的“量”,最好能干扰对方的感觉,让自己完全在对方面前隐形。
  可方展却反其道而行之,难道他根本就不打算赢?
  “嘿嘿。”方展忽然笑了,笑得还有些诡异。
  “糟了。”福山雅史心里一惊,因为此刻方展的身影从他眼中凭空消失了,不但如此,他甚至无法感觉到方展的存在。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得有些夸张的“量”在福山雅史周围爆发了,巨大的冲击让他暂时失去了听觉、嗅觉和视觉。而且由于这股“量”的瞬间爆发,福山雅史对“量”的感应也受到了干扰。
  其实方展并没有消失,他就站在福山雅史的面前,他的右拳正迅速接近福山雅史的脑袋,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可惜啊,还是被你躲过去了。”方展突然叹了口气,收回了拳头。
  不知什么时候,福山雅史的身子变成了后仰的姿势,方展刚才的那一拳刚好贴着他的面门过去。其实只要顺势再往下砸一拳,福山雅史就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可那就变成两次攻击了。
  既然有规则,就不能犯规,那样就不是公平的竞争。
  “还是被你看破了。”方展笑了笑,“现在换我挨打。”
  说着他走到福山雅史身边,直直地站在了那里。
  直到这时福山雅史才暗暗松了口气,他明白方展的战术很巧妙,他刚才不停地在福山雅史身边走动,暗地里已经将身上聚集的“量”布设在了周围,随后用笑声使福山雅史分心,在引爆预先布设的“量”时,也隐去了自身的信息。
  如果福山雅史只是个卜者,如果福山雅史只是个普通的武者,刚才方展那一拳就已经把他变成了死人。
  可他是个忍者,并且恰好还会“追气术”,那是忍术中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依靠皮肤触觉感应空气细微流动,以此来判断敌人的行为。福山雅史虽然暂时失去了嗅觉、视觉和听觉,但他却依旧有触觉。
  “那么,我开始了。”对着原地不动的方展,福山雅史鞠了一躬,也许这个对手将是最后一次站在自己面前了。
  和方展一样,福山雅史也围着他转起了圈,但不同的是,他的速度非常之快,高速移动的残影在方展身边形成了一道灰色的圈。
  方展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烟卷燃着的同时,福山雅史感觉到方展身上的“量”正在渐渐渐弱。
  “想靠这样来‘隐’形吗?”福山雅史暗自摇头,“荒谬,除非你能真的从空气中消失。”
  同样的,方展也感觉到了福山雅史身上的变化,但他的“量”既不是在渐弱,也不是在增强,而是奇异地分作了几个。
  视觉上方展无法看清福山雅史的所有动作,所以他根本没去看。但如果从“量”的感觉上去看,身边那道灰“圈”中凭空多出了七个福山雅史。
  “影分身术?!”方展皱了皱眉,“老套但很高级的玩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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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灰“圈”中那八个福山雅史,每个身上带有的“量”都是一样的,如果从这上面去判断的话,的确很难分辨。但方展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每隔几秒种,其中一个福山雅史身上的“量”会有细微的变化。方展立刻明白了福山雅史的手法,他一定是在周围放置了可以暂时积存“量”的东西,并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给这些东西注入带有自己特征的“量”以此来造成影分身的效果。
  只不过,在消耗了一定“量”之后,他本人身上会有细微的变化。
  “既然喜欢玩,那就试试中国特色的。”方展猛抽了一口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随着这口烟,方展身上那几乎完全消失的“量”猛然提升,与先前攻击福山雅史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机会!”福山雅史暗喝一声,身子陡然一闪,灰“圈”中瞬间飞出了一片十字镖,从各种角度攻向方展。也就在十字镖飞出的同时,方展的身影从福山雅史的感知中消失了。
  很快,那些十字镖也消失了,原来那只是福山雅史制造的假象,真正的攻击是来自上方!方展站立的位置上方!
  福山雅史鬼魅般地出现在半空,手中化掌为刀直劈了下去。在追气术的感应中,一个淡淡的人影正处于福山雅史的攻击下。
  “该死,是烟。”半空中的福山雅史感到不对,那人影后面似乎还有个人影。
  原来方展用自身的“量”配合纸烟产生的高温,在身前的空气中制造了一个替身,这和福山雅史的影分身术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空中一击已出,福山雅史要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按约定也只能攻击一次,但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叮,福山雅史手腕一紧,自袖中横弹出一把苦无来,那尖锐的刃口正对着方展的胸膛。以福山雅史下冲的速度来看,这把苦无完全可以将方展开膛破肚。
  但这早已在方展的预料之中,他的右臂正护在胸前,那是勾陈神煞附着的手臂,就算被伤得再重也会很快痊愈的。
  “也许还要再比上几次才能分出高下。”福山雅史和方展的脑中同时出现了这个念头。
  可就在这时,出乎两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苦无接近方展手臂的瞬间,福山雅史突然瞥见两支细巧的银针射入了方展肩头,那上面隐隐闪动着一种亮蓝色和乌蓝色相交的光芒。银针射入的位置极为巧妙,正扎在手臂的神经上,方展身体一震,右臂横挥了出去,胸腹顿时暴露在苦无的攻击之下。
  眼见苦无要将方展开膛破肚的时候,福山雅史却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左手一拳击在了右臂上。一声骨骼的轻响下,福山雅史的右臂被打折,诡异地反扭了出去。这样一来,苦无完全无法伤害到方展了。
  可福山雅史在半空中的动作却完全走了形,身子横扭着摔向地面,他的头部偏向了方展的右侧。
  方展那挥开的右臂正迅猛地挥回来,拳头直对福山雅史的头部,他甚至已经感觉到拳头带起的气流。
  “做一场公平的较量,真的那么奢侈吗?”福山雅史苦笑了一下,眼中的拳头渐渐放大。
  
  高楼内,不少熟睡的居民被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嘶吼惊醒了。
  有人说,那晚的夜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也有人说,那晚的月亮是红色的。
  
  
  
  
  离三篇 举火烧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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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莫问天机·人算卷

震四篇 惊雷乍现

  
  第一章 算盘和蛇的较量(上)
  
  忙碌分很多种,有的忙碌会使人感到充实,有的忙碌会使人感到迷茫,有的忙碌会让人感到厌倦。
  丁进对忙碌并不反感,但前提是忙碌的结果必须给他带来某种利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是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忙碌中去的。
  可现在他面对的忙碌非但不能带来利益,相反还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困扰,而且他根本无法摆脱。
  卜监会的临时会议室内,十来名执行监察不住地忙碌着,电脑、电话、手机……所有能传达信息的通讯设备全部派上了用场。当然,他们并不是唯一忙碌着的人,更多的执行监察此刻也在城市的各处忙碌着。
  “苏正,一定是苏正!”丁进咬牙切齿地恨道。
  一小时前,丁进还悠闲地看着执行监察传回的信息画面,那是高楼天台上福山雅史和方展对决的精彩一幕。他并不关心两人如何出手,如何应对,事实上这场比试的结果是早已安排好的。方展必须输,因为只有这样丁进才能对那些外盘庄家有所交待。
  也只有这样,丁进才能对自己有所交待。
  当看到福山雅史的苦无接近方展手臂时,丁进得意地笑了,他知道这是个关键的机会,而埋伏在附近的霍兴他们一定也注意到了这个机会。
  如果论卜术,霍兴等三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是方展的对手,可若论杀人,方展就未必是对手了。更何况,方展还面对着福山雅史这样的强大对手,而时机又是如此的千钧一发。
  天卜方展死定了!丁进拿过手机,准备通知那些和他一样期待这个消息的人。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福山雅史竟放弃了这个绝好的机会,并不惜击断自己的右手,来避开完全失去防备的方展。
  “愚蠢!愚蠢!”丁进恼怒地拍着桌子,手机被砸得飞了出去,“这就是他妈的狗屁武士道精神!”
  画面上鲜血飞溅,方展的拳砸在了福山雅史的头上,后者当场毙命,可方展却并没有停下,疯了似的继续挥动着拳头。尸体被打飞了出去,方展没了攻击目标,他嘶吼了一声,瞪着渐渐发红的双眼四处张望。
  这时,画面有了晃动,显然是负责监视的执行监察准备撤离了,面对发了狂的天卜,谁还敢在他身边多停留一刻呢?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丁进已在画面上看到了方展的表情,一种发现猎物的狂热表情。一阵凌乱无序的抖动后,画面消失了,丁进将屏幕定格在最后一个镜头上――那是一片浓重得难以形容的红色。
  福山雅史死了,方展成了丁丑组的获胜者,丁进焦燥地抓了抓头皮,怎么办?如果那些后台老板们追究起来,如果日本人兴师问罪,如果……
  叮铛,随着丁进焦燥的动作,西服口袋中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他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是那两枚古钱,代表着卜监会最高权力的天机和大象古钱。
  攥着两枚古钱,丁进的脸色平静了下来,眼珠却不停地转动着。
  “权力,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一丝诡诈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
  随后的十几分钟内,丁进打了三个电话,三个足以让他扭转现有局面的电话,他甚至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出如此完美的解决方案。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贾悦的,要求他通知下去,天卜方展在丁丑组晋级赛决胜局比试上严重违反规则,恶意杀害日本代表,故此被判定出局,并要求全体执行监察全力围捕。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日本九菊一派的,丁进在电话中痛心疾首地陈述了方展是如何卑鄙地设计陷害,福山雅史又是如何惨遭毒手。他代表中国卜术界表示道歉,并一再重申,将动用全部力量缉拿凶手方展,送交九菊一派本部发落。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外围赌局最高代理人的,他以大衍论卜首席监察的身份宣布,天卜方展和福山雅史已出局,赌局应当按照既定的赔率进行操作。
  打完这三个电话,丁进完全轻松了下来,现在只需要再耐心的等上半个小时,几笔数量大得惊人的资金就会划进他的账户,而埋伏在高楼天台的霍兴他们则会把失控了的方展押送过来。
  在那些射中方展的银针上,特意布设了“狂量”和“煞量”,这可以使方展变得疯狂,并大量消耗他自身的“量”,随后引发沉睡的勾陈神煞,使他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半个小时过去了,方展并没有被押到,而丁进的银行账户上仅划进了三分之一的资金。
  丁进感到有些不对,正当他想要联系相关人员的时候,却接到了三个令他恼怒不已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贾悦打来的,原本他应与霍兴等人会合,接手被制服后的方展,并押解去卜监会。但方展却跑了,发了狂的他不但没有被勾陈神煞束缚住,相反却愈加凶狠骠悍起来。霍兴等人拦不住,被他闯下了楼,不知所踪。
  第二个电话是外围赌局最高代理人打来的,在宣布天卜方展出局的消息之后,下注赢盘的大批庄家极为不满,对裁定提出质疑,要求了解方展的现状,并拒绝兑现赌注。
  第三个电话是卜监会高级监察打来的,就在电话接通前的不久,本市的po-li-ce全部出动了,稽查的目标正是大衍论卜中发生意外死亡或争斗的事件,并逮捕了一部分涉案卜者。据了解,是有人向警方提供了详尽的线索和资料。
  刚刚还沉浸在得意中的丁进再次被打击了,他一方面安排贾悦霍兴等人继续搜寻方展的踪迹;另一方面搪塞着外围赌局最高代理人,表示将尽快解决以上问题;随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卜监会的临时会议室。
  作为卜监会的首席监察,他必须出面控制局势。
  权力的确是个好东西,但与之相伴的还有责任和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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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2:22 | 显示全部楼层
  
  城市公路上,苏彦和秦扬继续按着地图上划好的路线行进着,拐过几个路口之后,吉普车驶入了一条熟悉的路段,那是通往市警局的路。在地图上,市警局的位置用红笔做了个清楚的标记。
  秦扬示意苏彦靠边停车,自己拎着包走进了市警局,不多会儿便从里面出来,回到了车内。这时,苏彦注意到,秦扬手上的包不见了。
  “你交给po-li-ce的是什么东西?”发动车子,苏彦好奇地问道。
  “大衍论卜的意外伤亡和争斗记录。”秦扬淡淡道,“精确到时间地点和涉案人所在地。”
  苏彦吓了一跳:“这是卜监会的机密资料,你怎么……”
  “这是苏老的意思。”秦扬的语气依旧淡然,“只有这样,卜监会上下才会忙得不可开交。”
  让卜监会上下忙得不可开交,那就意味着拖住了丁进和他的爪牙,苏正这么安排的目的无疑是在为苏彦等人争取时间,苏彦当即明白了爷爷的用意。
  车子继续上路,地图上的路线指向城市的西面,从标注上来看,这是最后的一段路程,而萧三才应该会在这段路程上与他们会合。
  路程并不长,吉普车很快就到达了地图上标注的最后地点,可在此期间萧三才却并没有出现。苏彦在指定的位置停下了车,从车窗向外打量着,路的两边十分开阔,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而且苏彦也不曾感觉到附近有任何可疑的“量”。
  “阴暗、潮湿……”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扬突然自语起来,他的脑袋奇怪地侧着,那样子既像在聆听又像在思索。
  自语声未落,吉普车的底盘上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叩击,随即哐当一下,后座与前排之间的车厢地板上冒出一个人头来。
  “苏老为你安排的出场方式很特别。”秦扬头也不回地说道,“但你也该事先打个招呼。”
  “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那人头往上伸了伸,露出半边身体,“你们跟我来。”
  虽然苏彦有些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那人的出现吓了一跳,她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书呆子能像地老鼠似地从车底钻上钻下。
  地板上冒出的那人正是萧三才,吉普车车厢的那块地板是预先就被切割开来的,并做了一块向下开合的活门。上面遮盖着一层胶垫,只有从车底打开活门时才会发现这个出口,而秦扬和苏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车里还有这么个机关。
  萧三才冲他俩招招手,身子缩了下去,两人翻过前座,跟着钻入了地板上的出口。预留的宽度很充裕,两人毫不费劲地钻出了车子。
  车子的下方有个宽大的下水窨井,井盖被萧三才移去了一边,从出口下来刚好可以进入。萧三才让过秦扬苏彦,将车底的暗门恢复原样,随后拉过窨井盖顶在头上,慢慢地隐入井内。
  随着一声轻响,窨井盖合上了,窨井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萧三才揿亮了手电,照了照下方,伸手递给苏彦一只手电,示意两人往下。三人手脚并用地爬了一会儿,双脚终于踩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这下水道还真大。”苏彦用手电照了照周围,眼前是一个宽大幽深的通道,她很难想象,这只是用来排水的。
  “是上个世纪时英国人留下的,改建后继续延用了。”萧三才一边说着,一边在头前领着路,“这座城市的雨季特别长,汛期的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而像现在这样的季节就是很好的藏身之处。”秦扬侧了侧头,“好大的煞气!”
  他这么一提醒,苏彦也注意到了,前方黑暗的通道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那气息的确是煞气,而且相当的强大。但奇怪的是,苏彦对这煞气感到有些熟悉。
  “是很大,不然也不会来这儿。”萧三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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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算盘和蛇的较量(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掠上了苏彦的心头,她隐隐觉得爷爷安排的这一切与那个人有关,她宁愿是自己想错了,因为如果是真的话,估计会很糟糕。
  可有时候该糟糕的还是会糟糕,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沿着通道走出一段之后,前方的煞气更加浓重了,萧三才加快了脚步,他显然在担心着什么。
  很快他们到达了煞气的根源处,那是被废弃的一段下水道,大部分已被封堵,只留下不大的一点空间。地上铺着几块防潮的雨布,上面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人,那煞气便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方展?!”苏彦惊呼了一声,难怪那煞气如此熟悉,那是方展身上的勾陈神煞。
  “等等,他身上的勾陈已经醒过来了。”秦扬伸手拦住了苏彦,“小心被它伤到。”
  退开几步,苏彦集中精神看着地上的方展。
  黑暗中,那条粗大的勾陈正昂头吐信,身体紧紧地缠绕在方展的右臂上,那条黑色的勾尾不时地左右摆动着。比起上一次出现的时候,它的体形似乎又大了许多,而且它的勾尾每摆动一下,方展的身体便抽搐一下,呼吸逐渐微弱,而他身上的“量”几乎无法感应。
  萧三才蹲在一边,仔细看着,随手拿出算盘拨弄了几下,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按苏老的安排,我用这里的水气和勾陈的土气互搏,牵制了它发作的速度。”萧三才抬起头道,“现在神煞反噬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必须立刻处理,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即便用不着萧三才解释,苏彦和秦扬也已看出方展现在是处于神煞反噬最危险的时期,如果这条勾陈继续生长下去,方展的生命就会枯竭。
  “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说。”苏彦有些焦急,她当然不愿看着方展在自己面前死去。
  秦扬并不像她那样的急,萧三才和苏彦说话的时候,他走近了几步,蹲身侧耳,在静静地听着什么,右手的手掌则轻按在雨布上。
  “萧三才,你是不是会‘控量’?”秦扬突然问道。
  “是的。”萧三才略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方展身上留有‘狂量’和‘煞量’的痕迹,那是霍兴的拿手好戏。”秦扬的脸上略略有些异样,“中了这种手法短时间内是很难消除的,除非有会‘控量’的人帮他,所以苏老才会选你参与这次计划。”
  他说的一点没错,事实上在苏正的计划中,如果没有萧三才这个角色,实施起来就会困难许多。
  安排苏彦开车绕路,为的是分散丁进手下的注意力,所以地图上的路线指示才会那么复杂。秦扬出现的那个加油站,则是苏正安排他与苏彦的会合地点。他的任务是将预先准备好的大衍论卜资料交给警方,制造混乱,以此牵制丁进,使他无暇追查方展的下落。
  而萧三才则被安排在城西的某座高楼附近,当他准点到达后不久,便看见浑身鲜血的方展疯狂地从楼内冲出来。萧三才并没有立刻上前阻拦,而是钻进了地上一个预先打开的窨井。不一会,方展便鬼使神差地一脚踏空,跌了进来。萧三才顺势抱住他,竭尽全力地运用“控量”能力,将方展身上的“狂量”和“煞量”吸收消除。
  “但我无法控制他身上的神煞反噬,尤其是在他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萧三才叹了声,“所以需要你们两人的协助。”
  “你是想拔除勾陈?”秦扬思索道,“以我们三人的能力,也许可以办到。”
  “那样方展就死定了。”萧三才摇摇头,“不是拔除,而是让他吸收。”
  
  “小人未必无能,君子未必能干。”这话是丁进常说的。
  丁进是个小人,但却是个能干的小人,有时候做个能干的小人远比做个无能的君子要好得多。
  在安排了执行监察进行弥补工作后,丁进又动用了各方各层的关系,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他终于平息了秦扬那包资料所带来的麻烦。
  “苏正,也许你看不起我。”丁进得意地点了支雪茄,“但你绝不能低估我。”
  当然,丁进也不会低估苏正,在摆平了这一切之后,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亲信,搜集方展失踪前后的所有相关线索,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秦扬和苏彦的行踪。
  但可惜的是,即便丁进集中了手下所有高手,却还是没能卜算出方展等人的去向。手头唯一有价值的线索便是被苏彦他们遗弃的那辆吉普车,还有车上那张划得跟迷宫似的路线图。
  很显然,苏彦等人已隐藏了自身的“量”,而且很可能苏正或者战家的人也在暗中干扰。
  “丁爷,方展失踪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贾悦担心道,“会不会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鬼算精似鬼,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越是要我们相信方展已经离开了,就越表明方展还在城市里。”丁进叼着雪茄,一脸的深沉。
  “可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法找出他的下落。”贾悦叹了口气,“难道就让他这么跑了?”
  动听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众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方展要离开这里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女人的声音异常温柔。
  绕指柔柳晓羽,一个异常麻烦的女人,贾悦看着一愣,她怎么来了?
  “晓羽,听你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好主意了。”丁进笑着站起身,“不妨说来听听。”
  柳晓羽柔媚地笑着,走到丁进身边:“丁爷,被勾陈神煞缠上的人,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不太顺吧?”
  这话说得丁进眼睛一亮,方展被勾陈神煞缠身,又中了霍兴的“煞量”,如果循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不愁找不到他。
  “哈哈,还是晓羽聪慧,一语道破天机。”丁进大笑道,“立刻安排下去,全城搜索,一旦发现勾陈的煞气,立刻围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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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2: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水道里的温度很低,可苏彦的衣服却被汗水浸透了,其实不只是她,萧三才和秦扬的衣服上也沁出了大块的汗渍。
  更湿的是他们的手,大滴大滴的汗水正从三人的手上涌出,慢慢地滴落在一个宽口的玻璃瓶中。那瓶子里已经积存了不少的汗水,淡蓝色的光流随着汗水的晃动不住闪动着。
  昏迷不醒的方展依旧躺在雨布上,那条勾陈的身体似乎又大了些,它并不在意身边的那三个人正在做些什么,只是牢牢地盯着方展的脸,那样子像是准备享受一顿美味的大餐。
  萧三才看了看瓶内,点头道:“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说着向旁边一闪,翻手拿出一把木制的算盘,身子慢慢向勾陈靠近。他的动作并不大,但却引起了勾陈的注意,当即张开大嘴,凶狠地冲他吐了吐信子,似乎在警告萧三才不许靠近。
  见勾陈发怒,萧三才却没有后退,而是更向前进了一步,右手缓缓举起了算盘。
  呼,勾陈被激怒了,身子猛地一抖,张嘴向萧三才冲去,那速度快得无法想象。可萧三才比勾陈更快,没等它攻到,木算盘已挥了出去,一下击中了勾陈的大嘴,刚好卡在了当中。
  木克土,勾陈属土,萧三才的木算盘正好克制它。一击之下勾陈的大嘴无法合拢,脑袋顿时往回缩去。它的身子大部分还依附在方展的右臂上,而萧三才所站立的位置又恰好是它的最大攻击范围。既然嘴被卡住,那就只有把萧三才往回拖,只要拉近了距离,它就可以用身体缠住萧三才。
  但萧三才根本不会给它机会这么做,就在勾陈往回缩的时候,萧三才右手发力拽住木算盘,左手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铜算盘,自下而上地挥出,一下击中了勾陈的下颚。
  土生金,金泄土气,铜算盘属金,这一击中,勾陈全身顿时抖了一下,回拽的力道小了不少。萧三才一击得手,左右手各自一拧,随即双手一合,木、铜两把算盘一上一下地夹住了勾陈的下颚。
  勾陈被木算盘克住,又遭铜算盘泄土气,身体不住地抖动着,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快!”萧三才低喝道,“我拖不了它很久。”
  如果只是靠两把算盘,萧三才并不能拖延勾陈的行动,但他在击中勾陈时,暗中使用了“控量”的能力。勾陈是神煞,本身也是一种“量”的集合体,自然也就会受到萧三才的影响,再加上五行克制生泄,便使它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境地。
  但萧三才“控量”的能力毕竟有限,算盘也只能暂时克制,一旦勾陈缓过劲来,再想控制住它可就难了。
  随着萧三才的低喝,秦扬苏彦立刻闪到了方展的身边,他们的目标是方展的右臂。
  扶起方展的手腕,秦扬一气点了五处穴位,那是通络活血的手法。与此同时,苏彦将刚才玻璃瓶中的汗水倒出,全数浇在了方展的手腕上。
  方展的手腕上一直戴着一个晶莹的木制饰品,那是秦扬和苏彦当初帮他找到的木冰!随着汗水的浇灌,原本有些灰暗的木冰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在那晶莹的表层下隐约显出一抹淡淡的绿色。
  勾陈陡然一震,粗大的身体立刻缩了下去,不多会儿,便成了指头粗细的小蛇,扭动着隐入方展的手腕。这时,方展的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苏彦和秦扬不由暗舒了口气,看来他已闯过了这关。
  啪,萧三才抢上一步,两把算盘猛地一夹,尚未完全缩入方展手臂的勾陈竟被他夹断了一截。紧接着,萧三才双手一挥,被算盘夹住的那截勾陈残体飞向了半空。
  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半空中的勾陈残体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猛地一震,化作了一团淡淡的黄雾。
  “太一雷公式?”秦扬眉头一紧,“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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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0 20: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这个方展不寻常(上)
  
  若是论资排辈的话,在丁进的亲信中,贾悦是当之无愧的二把手。
  可那是在柳晓羽出现以前,现在的贾悦突然有种危机感。且不说丁进对柳晓羽那种暧昧的态度,单就追踪方展这件事上来说,柳晓羽就有点当仁不让的架势。
  这点,让贾悦很不爽。
  不管他爽不爽,卜术不及柳晓羽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况且柳晓羽一出手就探查到了勾陈煞气的所在,这似乎更确定了柳晓羽在追踪方展行动中的地位。
  但现在,贾悦却很爽。
  这会儿他正站在城市地下下水道的一处,那是段被废弃的部分,多数地方已被封堵,留下的空间不大。在地上铺着的几块雨布上,贾悦找到了一些血迹,从凝结的时间来看,至少是一个多小时前留下的。
  很明显,这里就是方展曾经躲藏过的地方。
  既然是“曾经”,那就证明方展已经离开了这里,换句话说,她柳晓羽的卜术追踪也并不怎么高明。
  “太一雷公式。”贾悦轻蔑地撇了撇嘴,“还是多练练房中七十二式吧。”
  当然,贾悦并不是个只会勾心斗角的人,他很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如果找不到方展,丁进或许就会因此而倒霉,他贾悦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过。
  除了及时向丁进汇报这里的发现之外,贾悦还调来了几名擅长痕迹追踪的手下。根据现场遗留的痕迹判断,方展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如果卜术无法追查到他的下落,那么索性用痕迹追踪的方法,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叫双管齐下。”贾悦得意地笑着,“方展能隐藏‘量’,但不代表他也能隐藏踪迹。”
  
  如果说贾悦是一条猎狗,那秦扬就是只狼。
  就在贾悦得意于自己的高明安排时,秦扬等人正顺着废弃的下水道悄悄离去。
  萧三才的动作让秦扬注意到了正在追踪他们的太一雷公式,他知道萧三才这么做的用意,只有让勾陈的残体在半空被太一雷公式击中,它自身的煞气才会最大程度地向四周扩散。
  对于追踪者来说,搜索范围越大就越难锁定目标。
  话虽如此,可丁进至少知道了方展藏匿在下水道,如果加派人手围追堵截的话,秦扬他们要想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立即离开下水道?这也不是上策,从地面搜索的话,丁进更容易找到他们。
  唯一的办法就是另辟蹊径,可到哪儿去找这条蹊径呢?
  秦扬的听力超常灵敏,这一点苏彦就曾领教过,而现在他那灵敏的听力再次发挥了作用。
  在萧三才与勾陈对抗的时候,由于需要稳住下盘,萧三才的脚下十分地用力,而正是这一点让秦扬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现象――在靠近封堵处的地面下隐约有着空气的震动。
  只有当那下面具有足够的空间时,才会产生如此的空气震动。
  翻开铺在地上的雨布,秦扬在附近地面上一一叩击着,终于在封堵处的角落发现了一块响声异常的石板。从边缝抠住,秦扬借力扳了扳,石板略有松动,于是便叫上萧三才和苏彦,三人一起发力,终于掀开了厚重的石板。
  果然,在石板下还有一层下水道,秦扬让萧三才下去探了探路,确定无碍之后,和苏彦一起将尚未苏醒的方展放了下去。接着两人仔细清理了石板附近的痕迹,并拉过雨布盖在石板上,随后跳入下层,三人一起设法将石板原封不动地归位。
  由于雨布的遮盖,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他们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沿着废弃的下水道悄悄前行。
  不能怪那几个追踪高手眼拙,因为贾悦只是让他们顺着下水道追查踪迹;也不能怪贾悦指挥失策,因为他也不曾想到方展他们是钻去了地下。
  要怪就只能怪这下水道的奇怪结构,明明封堵了的地方,怎么还会冒出个下层来呢?
  这疑问秦扬苏彦他们也曾有过,但当走出了一段后,答案出现了。
  下层的这段下水道其实并不长,没走几步,顶部就露出了一片坍塌的痕迹。沿着碎落的水泥和砖块爬出坍塌口,他们又返回了上层的下水道。
  原来封堵的这段下水道是分上下两层的,上层用来排水,而下层则用来缓冲分流。估计是当初的建筑施工不过关,上下层的分隔部分发生了坍塌。不知是省钱、偷懒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改造时这里并没有被修缮,而是索性封堵废弃了。
  不过也好,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或许还在为逃脱的事情大伤脑筋。
  由于长时间废弃的缘故,这段下水道相对要干燥得多,走起来也不那么湿滑。苏彦则负责照明,秦扬和萧三才轮流背着方展,行进的速度倒也不慢。
  可这段下水道似乎长了那么点,他们走了一个半小时,前面的通道依旧深邃黑暗。
  “我们到底在往哪个方向走?”苏彦忍不住问道,这话她是冲着萧三才说的,既然萧三才把方展带进了下水道,那对于下水道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况且这一切没准也是苏正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萧三才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应该是往南吧?”
  应该,这是个模糊的词眼,而且他用的还是疑问句,苏彦不由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地盯着萧三才,那意思,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把方展安置在下水道的指定位置,在停车的地方接应你们,协力控制勾陈神煞。”萧三才跟背书似地说道,“苏老对我的指示就这么多,剩下的说是遇到你们就知道了。”
  “嗯,苏老和我也是这么说的。”秦扬伸手摸了摸下水道的石壁,“离地面虽然远了点,但我能确定,现在是在往西走。”
  脚下的通道有越走越低的趋势,而城市的西面没有什么河流,作为排水用的下水道却不通向水源,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苏彦并没有注意这个,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苏正给她的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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